世界还在摇晃、颠簸、头晕目眩。
“莫怕,我们从那魔物手上救了你,现在很安全。”一个男声传来。
严宁这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可怖的二长老……灵魂抽离般的痛苦……射来的箭矢……
没想到还活着,刚才应该是他们救了自己。
她努力开口,喉咙干涩:“你们是谁……”
“啊,你不记得我们了吗?师兄她真的失忆了!”少女的声音着急。
很熟悉,但耳鸣让他们的声音发闷,一时想不起来。
“别着急师妹,定是刚醒来,还有些不适。”那男子声音安慰道。
师兄……师妹?吴阳……是他们!
她腾地坐起,动作过于猛烈,顿时又天旋地转,右手扶住额头,竟沾了一手汗。
那少女立即扶住她,又将她放平躺着,清清凉凉的丝绸帕子轻点着额头,散着淡淡香气。
“你得再休息会。”
视线清晰,严宁望去,他们正坐在对面,果真是吴阳那对师兄妹,红衣少女好像是叫念双……她身后靠着一把精致的长弓,想来真是他们所救。
“你们……”严宁刚想开口,却看到那个师兄膝上趴着一只白兔。
白兔?她心头一紧。这次醒来竟然没见到长秋,以往他都是第一时间飘在外面的,她赶忙解开锁住的识海。
“我们在吴阳见过的,阁下可还记得?”
严宁还没回答,突然一阵剧烈颠簸,她侧身干呕起来。
少女见状有些责怪:“师兄!不能慢点吗!看这颠的!”说着连忙轻拍她的背。
“好好好师妹,你不生气就行。”那师兄顺从地把白兔放在少女膝上,向马车车帘伸出手。
光线突然闯进来,照亮了室内,刺得严宁下意识闭眼,瞬间她反应过来,这是白天!自己已经昏迷了一整晚!
再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马车上,难怪一直摇晃颠倒。
那师兄对外面的车夫说了几句话坐了回来,速度慢下来。
严宁坐起身:“这是哪……”
“别着急,”叫念双的师妹抱着白兔,坐到她身侧,“我们在回风清门的路上,我叫赵念双。”
“在下萧季业,昨天阁下走得太快,还没来的及道谢。”那名师兄说着,拱手微微欠身。
“风清门?”
“我们是风清门的外门弟子,你应当听说过的,去年两门之间还一同在雾峰清谈过。”
“两门?”
见严宁迷茫不解,师兄妹担忧地对视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
“阁下可是什么都忘了?”萧季业开口说道,不得已,他伸手指向严宁身侧,“阁下还记得此剑?”
她侧头看去,那是于玄英的剑,他竟然一并带上了。
“你认得?”
师兄妹俩面面相觑,但赵念双似乎松了口气。
“这是……仙云宗弟子的佩剑,仙云宗乃仙道第一门派……”萧季业谨慎的解答。
于玄英竟是第一门派的人,他们定是将自己看作此宗的人。
幸好自见过他们未曾多说,若是让他们知道这剑来历不明,这就不好解决了。
但他们为何没有丝毫怀疑?她这时想起来,方才醒来,他们都说自己失忆了……
赵念双看严宁思索,开口说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你差点就变成那魔鬼的傀儡了!”
严宁继续装作不记得,摇了摇头,但昨天,二长老使用着可怕的法决,那撕裂灵魂的痛苦不亚于反噬,但这是在炼制傀儡吗,更何况她还是活人。
萧季业见她迷茫,继续解释:“短暂的失忆正常的,毕竟活人傀儡都不记得自己所有事,还好我们来的及时。”
赵念双轻轻抚着白兔,也安慰道:“不用担心,只不过晚上你一直没醒,荒郊野外的,我们就带上你了,刚好也可以随我们回阁休养,待伤势好些记忆恢复你再回宗吧。”
那白兔在赵念双膝上安静的趴着,时不时动动耳朵。
可长秋为何还不说话?
「长秋?」
他没回应,可元神是在的,严宁拱手致谢:“多谢两位,我确实是什么记不起来了,两位说傀儡,活人也可以制成吗?”
萧季业说道:“不知这些魔修掌握何种办法,总爱抓些仙道人士炼些傀儡,这样他们也能使用仙法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昨天那位,修为高深,应当是大人物,看你灵力纯净自然,想来是盯上许久了。对了,阁下可还记得姓甚名谁?”
“我……”严宁语塞,没想到有朝一日需要个假名字,索性破罐破摔,扶着脑门苦思,“想不起来,但请别称呼我阁下了。”
萧季业嘴唇翕动,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勉强说道:“……姑娘,方才你惊醒时,喊着‘长秋’这个名字,你可曾有印象?”
“不、不记得了。”她莫名慌张,长秋到现在还没有说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