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卫虞想拦她,“不要相信他。”
可许卿南心意已决,张柯摇摇头:“哼,你的祖父当年是先太子一党,曾暗中帮助当时已废黜的先太子出逃。当今陛下仁慈,才让他好好地告老还乡了。而你那继承你祖父军职的父亲却意欲结党谋私,幸得你叔父上言才救了他一命,只不过在被贬去北境的路上病死了。”
“你们镇北侯府是被发配到北境的!”
“所以说,你是陛下派来的。”许卿南听他讲完了所有,冷漠地一针见血地戳中了问题核心。
张柯摇头:“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为南盛清理门户。”
看来他不会再说什么真话了,许卿南冷笑着让卫虞看着解决。
卫虞按下铃铛,瞬间有人从门外进来要把张柯抬走,张柯终于怒吼了:“你放心吧,你既来了天启,就别想活着离开了。没有我,也会有别人……”
我不会离开的。
许卿南在心里默念着。
她要查清当年的一切,她的至亲至爱,绝不可能是不忠不孝之人。
卫虞见她状态不对,自己也暗暗有些后悔。
“女公子,他说的未必是真相,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许卿南把帷帽取下来,深吸一口气:“她有一句说对了,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我怕是已经成了他们这一派的眼中钉肉中刺。”
“呸。”卫虞摇头:“这么些伪君子,道貌岸然。”
“他是做了别人的打手了。”许卿南叹气,“若是我家真有那么危险,能威胁到大盛,那早就该赶尽杀绝。镇北侯府如今已经没落到只剩我一人,却还是要杀我,不是怕我有本事谋反,而是……”
“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啊?”卫虞听她讲了一通,脑袋蒙了。
“意思就是,我家人或许是当年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秘辛事。而这秘密的主人以为我是知情的,怕我来天启威胁到他吧。”
卫虞仔细一想,那许卿南如今的处境很危险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后面是否还会有杀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也没别的好法子了。
卫虞锤了锤自己胸口:“还有小人在呢!”
许卿南这才想起来问他善后的事情,这人该如何处理,刚刚出现的帮手又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是否靠谱。
“女公子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会让员外郎‘不小心’出事。”
卫虞又指了指这里:“这凤仙居的老板,您没听说过是谁吗?”
许卿南刚想说不知道,一看卫虞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也猜了个大概。
“看来卫叔确实厉害。不过都有这么大一家酒楼了做杀手图什么呢?还屈尊降贵地来做我的护卫?”
卫虞摇头:“此言差矣,做杀手是我的本职,开酒楼才是副业。而这开酒楼的钱,就是雇我保护您的人给的。”
许卿南惊了一下,她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这得给了多少钱才能开这么一间酒楼。
“卫叔你说实话,那你想起来谁雇你了吗?”
“没有。”他的回答干脆迅速,许卿南皱了皱眉,没再细问:“那卫叔能帮我查那员外郎所说我的,我祖父和父亲的事情吗?”
“当然。”卫虞点头,随手抓起一把花生米,“女公子可要想清楚了,你若开始查这事,那边的人便是盯上你了。”
“这不是早就开始盯了吗?”许卿南也学他拿了一颗花生米嚼,人不犯她她是不会犯人的,“况且,卫叔不是会保护我?”
“那是自然。”
卫虞浅笑,原来许卿南已经发现他安插在她身边保护的人了。
这一桌菜被卫虞吃了个大概,自然不能再拿来招待许卿南。他摇铃叫人又上了新的一桌菜,许卿南和桃夭这才坐下来好好吃了一顿饭。
“女公子,我这店饭菜如何?”
“还不错。” 许卿南点点头,拿手帕擦了擦嘴,其实确实好吃,不过她没有爱夸的习惯。
她戴上帷帽准备告辞,刚出包厢门口,便遇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诶,这不是许小娘子么?”
谢止炀一声叫停了本想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的许卿南,前者还在傻笑:“整个天启爱白帷帽的小娘子没几个,我一下就认出你了!”
许卿南还以为他要刁难自己,没想到这人好像还真是没心没肺的。
她只得一一问安,目光转向旁边那个少年时,那人忽然笑了一下:“许娘子。”
这温柔的笑意让许卿南惊起一身寒毛,这传闻中喜怒无常的世子殿下,到底……
“别来无恙否?”
不识庐山真面目
少年突如其来的问候让许卿南有些措手不及,她和这位世子不过堪堪见了两面,他语气却莫名熟稔温和。
谢止炀一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先是僵硬地扭脸看向身旁脸上带笑的人,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