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之时,范玉树走到他的身旁,眯眼一起看了看,轻声介绍道。
赵戎侧目看了眼好友,“哦,图书馆……也就是藏书楼?此楼何名?”
范玉树晃着脑袋,“书楼,就是叫书楼。”
赵戎哑然一笑,好吧,在海角天涯建立这座书院的前辈们,连名字都懒得取了,不过,口气也是真大,但却也当的起,毕竟整座林麓书院,聚集了半洲之地的文华精粹。
范玉树有些感叹道:
“可以说,只要是望阙洲有过的书,几乎在咱们院的这个书楼都能找到,额……也不全对,因为经义类的书,书楼没有,全都放在了书院东南角的尊经阁了,
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他所有类别的书,不管是其他六艺,还是禁书、闲书、野籍,全都在这儿了,不过尊经阁那边去的人少,还没这儿十分之一的热闹……书楼里面是真的书山书海啊。”
赵戎徐徐点头,中洲文庙在天下九州建立的七十二座儒家书院,大致都承担着三种基本职能。
教化,藏书,祭祀。
范玉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见同窗们都在成群聊天或做别的事,没人关注这儿,连鱼怀瑾都在与萧红鱼和李雪幼一起说悄悄话,他遮嘴凑到赵戎耳边,挤着嗓子道:
“嘿嘿,子瑜,我告诉你,望阙洲山下千年以来,无数王朝国家的宫廷秘藏春宫图,书楼第七层的某几排书架上全都有……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
赵戎瞥了眼挤眉弄眼的范玉树,点了点头,“确实心动了,那么玉树兄你知道的这么多,心动怎么不自己行动?”
范玉树握拳锤掌,“我也是听一个好友说的,并没有去过书楼,第一次进书楼,有一个小门槛,我一直嫌麻烦没去做……额,而这个好友也是和我一样,听他的好友说的,而我好友的好友也是听好友…”
赵戎转头无语的打断道:“我觉得你的这个好友还有很多好友……这事就是个传闻吧,估计传的书院里没人不知道了,还以为你会给本公子说些什么独家秘辛呢。”
“额,好像也是。”范玉树点了点头,“在学馆,大伙私下里平常谈论这事都很小声,不过这些数不清的春宫精品套图到底存不存在,也不太确定,毕竟这个书楼第七层……咱们几乎是去不成。”
他挠了挠头。
赵戎挑眉,来了些兴趣,只是还没等他再问,范玉树就又开口了。
“不过前不久幽澜府的那位城主还来了咱们书院书楼一趟,原因是幽澜府准备整理编册本洲三千年以来山下数百王朝换代更迭的史书资料,这事他们幽澜府的那帮官吏哪里有头绪做,主要是由咱们书院负责,院内有几位先生在做此事,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听人说,那位新城主好像去的就是第七层。”
范玉树的语气冷静沉着,“所以这说明,书院收集的关于山下诸多王朝历代以来的史料典籍,全藏在了书楼第七层,而这一线索再联系到传闻中的那些宫廷秘藏春宫图……八成是真的存在了,不是空穴来风之事!”
一涉及这种事,他倍感精神,分析的头头是道。
赵戎缓缓点头,瞧了眼智珠在握、目露精光的范玉树,也有些信服。
“好家伙,以前看走了眼,没想到玉树兄真是……”赵戎眼神赞叹,只是下一秒,他神色一收,面无表情道:“真是无聊至极,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看本公子像是需要这种低俗之物的人吗?”
范玉树一叹,“为兄知道子瑜已经有了美若天仙的弟妹,大致不需要这些排忧解难之物了,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需求还是存在一些的吗,你说是不是,比如…你可以用来和弟妹一起多学习学习,不再拘谨,涨些姿势总是好的。”
赵戎越听越不对劲,他伸手,将靠的极近的范玉树往外推了点,嘴角一扯,“抱歉,不需要,没需求,还有,你突然说这个,到底是要作甚?”
范玉树轻咳一声,又兜了兜圈子,“子瑜可知,这书楼九层,是有着层次分明的界限的,不到书院内一定的地位,是去不了某些楼层的。”
赵戎眼皮一抬,来了些兴致,想了想,“所以说,第七层咱们这些学子去不了,甚至士子师兄也不能去?”
范玉树点了点头。
“任何人要进书楼,首先得达成一个小条件,子瑜,你看见那些担夫了吗?”
他指了指不远处上山路口处的那些忙碌背影。
赵戎颔首。
“咱们书院是望阙洲的读书圣地,走出去不知道多少儒修名士,又有教化之功,惠泽大半个望阙洲,香火之情不知多少,大多数尊崇儒道的王朝,或是皇室豪阀、或是文官权臣、或是名人大儒每年都会遣人送来不计其数的新书古籍、孤籍善本,入书楼,这也是文坛的佳话传统了。”
范玉树打量着远处那些千里迢迢送书至此的儒生和马车。
“不过,这些书需要检查后才能分门别类的收录书楼,而书又太多了,在此之前都是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