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竖了个大拇指。
萧红鱼和李雪幼,对视一眼。
鱼怀瑾上台,走到属于先生们的讲桌前,抬目看了眼赵戎,然后微微垂首,一双白玉小手捏起白瓷茶具,清洗一番后,倒起了热茶来。
赵戎端详了几眼身前这个前不久还压着他弹琴画正的古板女子,只见她手上的动作一丝不苟。
这手是真的白啊,特别是和白瓷茶具放在一起。
他眉头微挑。
不过,拿着戒尺打本公子也是真的疼。
想到这儿,下一秒,赵戎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前伸,抓起了桌案上的那只两指阔的竹板戒尺。
正在倒茶的鱼怀瑾,动作微停,旋即又继续,没有抬头。
赵戎一边举起戒尺在正在恭敬倒茶的古板女子眼前打量着,一边瞟着她,不时的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这就是前几天打他的罪魁祸首,只是不知想的是戒尺呢,还是鱼怀瑾呢。
鱼怀瑾眼皮微敛。
“赵先生,请用茶。”
终于,这杯热茶还是倒完了,鱼怀瑾板着脸,毕恭毕敬的将茶搁在赵戎身前的桌案上,随后,抬目看着他,不语。
赵戎瞧了会儿她,不多时,忽的将抓着戒尺的手放下,轻轻点头,笑容阳光道:“辛苦玄机了。”
鱼怀瑾垂目道:“赵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赵戎端起茶杯抿了口,微微摇头。
鱼怀瑾没有动,还是站在桌前。
“有点涩啊……”赵戎嘀咕一句,旋即慢悠悠放下茶杯,又点了点头。
“有。”
他轻轻一笑,“玄机,你能给先生我笑一个吗,女子成天板着脸,一点都不可人,容易提前变老。”
鱼怀瑾面无表情。
赵戎想了想,补充道:“你这样……那就更嫁不出去了。”
鱼怀瑾被宽大袖子遮住的小手猛的一攥。
她深呼吸一口,盯着眼前这个为了学生的终生大事操碎了心的男子的真诚笑容,静了静,一字一句道:“赵先生,请自重。”
赵戎笑容霎那间收起,手上的戒尺不由分说的朝鱼怀瑾方向一伸。
他表情平静的看着她。
鱼怀瑾骤然眯眼。
二人对视。
满堂学子直愣愣的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幕。
台下,范玉树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看见台上好友的那一番公报私仇的操作,他解气之余,不免为尺度之大暗暗震惊,都快把大堂内的凉气都倒吸完了。
与范玉树差不多的,还有萧红鱼、李雪幼、吴佩良等人。
正在这时。
鱼怀瑾忽的看了眼身前的戒尺,下一刻,右手骤递,默然不言的……伸出了手板心。
全体率性堂学子,目露震惊的看着台上这一幕。
鱼学长要被体罚打手了?还有,她真的让他打?他也真的敢打?
不少人在错愕之时,脑海里转瞬间闪过无数问题。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递板子的赵戎身上。
与此同时,鱼怀瑾微微垂首,但是往日里似乎永远平静的眼眸用力上抬,盯着比她高差不多两个头的赵戎,死死抿唇,抿的唇瓣血色尽失,成了一条细线。
赵戎眼神平静的看着身前这个眼睛溢出些倔气却依旧还是顺从伸手的古板女子身上。
所以,这是身子服心不服,是‘你可以得到我的身子,但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咯?
不过本公子要你的心干嘛?
嗯,这瘦杆子似的身子本公子也不要,但是这无趣家伙终于换了个新表情,倒是挺少见的。
在无数投来的视线中,赵戎轻轻点了点头,手上的戒尺上下晃了晃,在鱼怀瑾身前,手的上方。
此刻,大堂内的空气死一般的沉默,众人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而讲台之上,鱼怀瑾一只手垂在身侧,宽大袖子被风吹的摆动飞舞,另一只手笔直伸出,摊开,露出了洁洁净净、白皙的晃眼的手板心,而它的上方就是青黑色的粗、长戒尺。
二者只有咫尺之遥。
板子下一秒便可能啪的一声脆响落下……
而下一秒,戒尺也确实落下了,并且啪的一声,只是……不是重重的脆响,是微微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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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抓着戒尺的手一松,横置的戒尺自由落下,角度微斜的‘打’在了某个古板女子的手掌心。
鱼怀瑾表情一怔,接住了落下的戒尺,她的脸上原先的罕见怒色顿时土崩瓦解消散不见,嘴唇微张的看着赵戎,唇瓣还带着些白痕。
讲台下的众人同样始料不及,愕然看向台上那个表情平静的男子。
赵戎丢下戒尺后,收回手,两手重新背在身后。
他面色奇怪的看着发呆的鱼怀瑾,“傻愣着干嘛,让你接个尺子,伸了个手就一直不动,还要先生我亲自递到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