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符,使得率性堂成为六堂之中的特殊存在,受到其它五堂中一些学子的暗暗讥笑,外人看他们率性堂学子的眼神也多有古怪,但却也切切实实的增加了率性堂的凝聚力与集体荣誉感。
第一次月中大考,因为范玉树这块短板太短,使得在总评分上,率性堂与第一失之交臂,被修道堂夺去了。
但是不久前的第二次月中大考,他们以微弱之差赢了修道堂,如愿获得了六堂第一的名次,虽然可能也有范玉树缺考的“功劳”,但是鱼学长的管理绝对功不可没。
而这个第一的名次,是可以真真实实的惠及到整个率性堂学子,影响一年之后拜师大典的考核成绩。
这也让堂内的同窗们十分振奋,皆在摩拳擦掌的备战下一次的月中大考,也是秋季的最后一次大考。
整个率性堂的学风更加浓郁了,凝聚力与集体荣誉感增增日上,一切都向着好的地方发展。
这些都是贾腾鹰真实的感受,他感觉到他与学堂内其它同窗们的隔膜似乎消融了不少,虽然仍旧还有些,但是贾腾鹰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有鱼学长在的集体。
同窗们的一些集会秋游也会主动来叫上他了,也多了一些关系尚可的朋友,甚至萧红鱼也会时不时的主动来和他搭话了,只是她说话的风格语气让他还是有些不敢去接。
贾腾鹰觉得现在已经很好很好了。
不过,就在这个整个率性堂士气愈发上扬之时。
范玉树又回来了。
并且一齐回来的还有他的新舍友,让他感觉亲近的子瑜兄。
只是听说子瑜兄和范玉树一样,是某位德高望重的书院先生随手添进来的特长生。
并且,看子瑜兄这几天在艺学课上的表现,特别是乐艺课……
要知道,上次月中大考,他们率性堂只是险胜修道堂,二堂之间本就实力相近,总体成绩的高低在摇摆之间,而之前的范玉树就是那个不稳定的因素,而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
南屋之内,贾腾鹰站在床旁,盯着手上的黄瓜,微微皱眉。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在范玉树和赵戎回学堂后,堂内这几天气氛的变化。
虽然率性堂学子们的集体凝聚力不低,但是这也是针对不拖后腿、有志进步的学子而言,比如之前的他。
而对于范玉树这样的看上去不思进取的拖油瓶,双方的关系本就不怎么融洽。
贾腾鹰微微摇头的叹了口气,将手上的白布放下,旋即,他提起竹篮子,拿着擦了不知多少遍的黄瓜向屋外走去。
贾腾鹰迈过门槛,院子一角那个站在石桌旁手拿着戒尺监督的古板女子映入眼帘。
他眉头渐松。
对于范玉树,贾腾鹰不怎么关心,但是对于赵戎这位新来的舍友,贾腾鹰不想他被其它学子们排斥,因为那种感觉贾腾鹰体会过,真的很难受。
不过幸好有鱼学长在。
贾腾鹰嘴角轻轻扬起,当初他刚开学入堂时,上艺学课时也与赵戎一样,对于琴艺丝毫不通,从小到大唯一摸过的一把琴,还是家乡私塾中那个给他赐字的老先生珍藏的一张破旧古琴。
贾腾鹰也只是依依不舍的摸过一下而已,只觉得田间那些玩伴所绘声绘色的说过的捏女孩小手的感觉与之相比,也大概不过如此了。
之后开学第一次上艺学课,他连一张琴都没有,周围全是刚见面的新同窗,且人手一张让贾腾鹰应接不暇的各异古琴,就他一人两手空空。
当时新同窗们的视线投来,那窘境,贾腾鹰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只觉得比不久前的子瑜兄尴尬多了,因为子瑜兄是抬头不躲闪的环视一圈,笑脸相迎众人的目光,这让他不禁羡慕。
不过后来也与子瑜兄一样,是鱼怀瑾走了出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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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腾鹰又看了眼远处的石桌。
那时鱼怀瑾不仅送了他一张古琴,还给他补过课,就像此时此刻的子瑜兄一样。
而他鼓足了一口气,很认真刻苦的去学,结果不到三天便熟练了古琴,不再需要她劳神补课了,可以开始自学进步。
只是,让贾腾鹰有些微微失落的是,短短三天,二人除了“你指点一句,我认真听着刻苦学”外,几乎没有任何其它的谈话,只是一板一眼的补课。
贾腾鹰微微一叹,不过旋即轻轻抬着下巴,浓浓的眉毛向中间聚拢起,眼睛之中闪过一点罕见的骄傲之色。
鱼学长应该对我很欣慰吧。
贾腾鹰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干净黄瓜,沉默片刻,眨了眨眼,将它放在竹篮之中一个顺手拿的位置,旋即,他抬头打量了下院子内情况,发现石桌前的三人都没在留神他。
贾腾鹰认真观察了下,石桌靠近东墙,也就是大门所在的那面墙,而鱼怀瑾正站在石桌与东墙之间,面朝着石桌,左手拿着戒尺,右手空着。
他现在位于石桌右侧,若是直接走去,隔着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