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见到掌司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掌司使,但是却是第一次以这样尴尬的身份见到掌司使。
只见一位身着麒麟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此刻正负手而立,凝视着挂在堂前的一块匾,匾上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大字。
单看这中年人的装扮,与青天司寻常捕快无甚不同,但是他身上宛若森罗地狱般的煞气,还是让王宇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身份!
王宇恭恭敬敬的向着那人行了个晚辈礼:“晚辈王宇见过掌司使大人,不知前辈近来身体可好?唤晚辈前来所为何事?”
王宇刚一进门时,掌司使便知道是他来了,但是并未转身看他。而今听他向自己请安,仍未转身看他一眼,依然负手而立,淡淡道:“因何下山?”
王宇脸色一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向着掌司使一抱拳:“晚辈……偷看师父贴身拳谱,因而被逐下山。”
“你可知错?”
“晚辈知错。”
“哼,偷师学艺乃是大罪,为天地所不容。你知错便好,错了便要罚。本该罚你多在牢中吃些苦的,但如今是非常时期,便罚你协助寒风、小江在三天之内找出凶手!还你自己一个清白。”说罢,掌司使挥了挥手,一名衙役径自过来领着王宇退下了。
王宇这才明白自己的“待遇”是拜眼前这位掌司使大人所赐,怪不得魏寒风。知道是自己偷看师父拳谱,惹得这位掌司使大人不高兴了,苦笑道:“谨遵前辈喻令。”
从始至终,掌司使竟然都没回头看过王宇一眼!
待王宇走远,掌司使才慢慢转过身,眯着眼睛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好孩子,一切才刚刚开始,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随后,掌司使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双目中爆发出摄人心魄的神光,周身煞气也仿佛变得更加浓烈了。
他冷笑着向身后视线不能及的地方拍出一掌,喝道:“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不妨现身一见!”
院内狂风大作,竟是受他掌力的影响形成的一股劲风!
过了半晌,风渐渐停歇,院内一片狼藉,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中。
看见这道身影,掌司使瞳孔缩了缩,拳头不觉紧握了起来:“果真是你!”
……
王宇完全没想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此时的掌司使正安静的躺在血泊中,双手死命的捂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面目狰狞,眼睛瞪得大大的,竟是一招毙命,死不瞑目。
面前的人,一炷香之前还站在这里训斥着他,而现在,他们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当时的动静很大,我们赶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没能看见凶手长什么样子。”一名青天司的巡尉懊恼的说道。
吴江的生父,副掌司使叹了口气:“如今这个局面,瞒恐怕是瞒不住了。韩巡尉——”
“属下在!”刚刚说话的巡尉应到。
“掌司使大人已经驾鹤西去,在事情还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以前,对外界就宣称大人遇刺受了重伤。此外,贴出告示,遍请天下名医来为大人医治!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需得办的仔细些,莫要出现什么纰漏!”
“属下领命!”姓韩的巡尉苦笑一声,抱拳领命。
副掌司使挥了挥手,姓韩的巡尉便径自去办这件事去了。然后副掌司使的目光冷冷地扫视了四周,又接着说道:“凡青天司所属,此事列入一级机密,谁如果敢到处乱嚼舌根,后果自己心里应该都清楚!”
众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