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途醒来过一次,汀兰给伺候着喝过姜汤,睡下去其实不久,那茶还是温的。
温度正好。
他回到床边,将茶递给她。
顾云音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目光温柔。
她喝完却没想叫他放,刻意叫他去倒也是因为觉得他太木楞了,有些恼才有意为之。
她掀开锦被起身,刚想站起来却也许因为心绪不宁,被被角拌了一下,一个踉跄——
又摔进了他怀里。
他眼疾手快接住了人,可在想低头查看她的情况时,不经意薄唇轻轻划过她的侧脸。
想问出的话堵在喉头,谢青辞搂紧了她的腰,眼底理智瞬间全无。
他漆黑的眸间亮色明明灭灭,带着不掩的侵略性直直往如她的眼底。
近距离瞧见他神色变幻的顾云音瞪大了眸,她眸光颤着,有些扛不住他如此幽深的目光。
“啪——”
她手中的杯子滑落,摔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引得外边守夜的汀兰担心的敲了敲门。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顾云音颤着眼对上他的目光,下一瞬间躲开了视线将他推开。
“没事,只是没拿稳杯子。”
被推开的男人在原地站了片刻,失落与还未散去的悸动不住的交替。
是意外,也是他卑劣的窃喜。
“…抱歉。”
他眼底幽深还未完全消退,这句抱歉显得毫无诚意。
顾云音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面色绯红声线微颤:“没、没关系…”
-完-
、第二十五日(捉虫)
◎“哥哥是不是也想让嫂嫂亲亲呀?”◎
答完汀兰之后她也没敢抬眸, 只察觉到他蹲下身将杯子捡起来放回了桌面。
男人脚步沉沉,引着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之前疑惑的问题似乎有了肯定的答案。
方才那幽深目光,与男人平日理智沉稳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这才反应过来,平日里他耳红心跳定是情绪涌动导致的。
男人又坐回了原位, 这回的目光收敛许多。
“…你去睡吧。”
屋内安安静静, 她声音轻轻的,在旁人听起来有些软糯。
侧脸上那抹滑过去的冰凉宛如仍存在一般, 如此来一出, 她白日里受的惊吓都冲缓了不少。
他闻言却没动,看着她颤颤的眸光道:“臣想在这坐着。”
谢青辞心底有些慌乱, 也分不清她闪躲的目光是害怕了他, 还是梦魇惊恐未褪。
他缓缓抬眸,将之前滑落的薄被重新给她披上。
男人认真沉着, 就宛如方才那眼神是她恍惚看错了一样。
顾云音颤着那颗心,在他沉沉目光下躺了回去。
谢青辞抬了抬手,之前她牵着的衣袖角近在咫尺。
可是她…
知道他就在这,除去那些心颤, 无疑是有些安心的。
但他似乎有些执着的看着自己,顾云音眼睫微垂, 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女子闭上了眼, 屋内安静下来, 摇曳的昏黄烛光下,娇美容颜令人心动。
她重新入睡, 男人之前刻意压下的情绪重新上涌,疯狂叫嚣着让他意动。
若不是…
若不是自卑作祟, 他强忍着疯狂拉回自制力, 公主也许会被吓到。
他有一副俊朗容颜, 也有令圣上赞叹的才学。
但与权势相比,似乎这些都入不了那些贵人的眼。
他明白如今拥有的这一切都是走了捷径换来的,所以私下他常给二皇子递策论,二皇子如今在朝中威望更重了些,但也在私下告诫他很多回,要对公主好。
可是…太慢了。
他的位置无足轻重,从前想着他不着急,官位慢慢熬上去就好了,可是…
傍晚时分与皇宫的信一起来的还有魏元递来的消息,那栏杆果然有异。
画舫用了许多年,栏杆有破损但不明显,画舫主派的丫鬟常常接待贵人们,他们知晓栏杆的事不奇怪,奇怪的是,若真的与四公主有关,四公主又如何在短时间内指使那丫鬟做恶的。
他直觉这事与四公主有关,但证据难寻,且这事让他充分意识到,若是真与四公主有关,以他如今的身份,连替公主讨回公道都很难。
男人心中酸涩无力,只能将消息转递给二皇子,希望二皇子与容贵妃能探个究竟。
谢青辞下了个决定,想要再努力一些,努力到能配得上公主的时候,兴许他就能将他爱慕的心意与她倾诉。
今日只是意外,他谢青辞,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谢青辞生于贫寒之家,在父母亲亡后,因妹妹治病需要昂贵的药材钱而受了无数冷眼。
那时候,就算他是举人,但贫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