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将软榻上女子的下半张脸掩住,只余那弯弯的眸笑得动人。
婚期临近,容贵妃担忧顾云音大婚时会不自在,毕竟她知晓女儿是个特别容易羞的性子。
容贵妃想了想,让顾云承安排两人再见一次。
顾云承得到消息苦了脸,怎的又让他去安排。
本来他就心中有愧,再加上护着宠着的妹妹要嫁人,心中难免不悦。
可母妃还是把这事丢给了他。
“殿下,皇妃又给您送了鸡汤。”
侍从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他微挑了眉,扬声道:“不喝。”
侍从闻言对着身旁的皇妃讪笑一声,示意他也没法了。
二皇妃瞧了瞧紧闭的门,勾了抹笑转身,“那就倒了吧。”
她走得毫不留情,但动静特别大。
不一会,侍从小心捧着鸡汤又敲了敲门,“殿下,皇妃走了…”
门唰的一下打开,顾云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皱了眉。
她真就这样走了。
侍从看着殿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殿下,那这鸡汤…?”
顾云承冷冷瞥他一眼,侍从老实将装着鸡汤的食盒递到他手上。
侍从低着头偷笑了一下。
他们殿下与皇妃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他们这些下人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侍从在想些什么顾云承并不知晓,他拎着食盒重新进去坐着。
揭开食盒,鸡汤的香味引得人食欲倍增。
可顾云承却垂了眸,心里微酸着不是很好受。
这些都是她作为皇妃的职责吧,应该依旧没有在关心他。
在皇兄再一次黑着脸来时,顾云音乖巧的听着他开口:
“去,和谢青辞一起听戏。”
皇兄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快,顾云音送走人后疑惑的眨了眼。
她都没来得及撒撒娇惹皇兄开心人就走了,她想应该是公务繁忙才走得这么快的吧。
疑惑归疑惑,第二日她便打扮好出了宫。
马车还没靠近便听见戏楼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
不一会,马车停下。
汀兰撩开车帘,讶异的看了看外边。
顾云音疑惑的问怎么了。
“谢大人在马车旁。”
她闻言一愣,随后笑了笑,“下马车吧。”
汀兰先下去,将矮凳摆好之后,撩着帘子准备扶公主下来。
顾云音一露面便瞧见他站在车旁,她弯眸一笑,正欲搭上汀兰的胳膊下来,却忽然视线中多了一只手。
谢青辞伸出手看她,依旧是那副眸色淡淡的坦然模样。
她微顿,随后扶着他的胳膊踩着矮凳站到地上。
她稳稳站好后,谢青辞收回了手,与她颔首见礼后两人并肩向戏楼里走。
兴许是平日气势有些冷,很少人会盯着他的眼睛看,顾云音也不例外。
所以她错过了他眸间那一抹紧张。
也不知晓他胸膛里的心跳得有多猛烈。
她扶过胳膊的那只手默默握成拳,上边的触感早就没了,可他还是觉着温存依旧。
顾云承给他们挑了个二楼的位置,开了窗能将台上看得清清楚楚。
倒是选了个好位置。
顾云音在心里夸了皇兄一句,随后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谢编撰知晓婚期是何时了吗?”
他压抑住脑中乱糟糟的想法,闻言顿了顿稳住气息后才道:“臣已知晓。”
台上已上来个青衣开始唱起戏,他并不怎么平静的心缓缓归正。
“公主能否为臣引荐之前提过的木匠。”他稳了心神,主动开口。
她疑惑的转过头来,“是给本宫打造胭脂架的木匠?”
“嗯,公主之前的话臣已记住,如今婚期已定,木架可以先安上。”
顾云音听了心中微喜,满意的弯了唇,“好,谢编撰有心了。”
嗯,对婚事又满意了些。
“府里已经在重新修缮中,公主有什么要求可以与臣说。”
她闻言想了想,道:“如若可以,卧房周围要安静些。”
她觉浅又有些懒怠,不喜欢被吵醒的感觉。
谢青辞应声表示记下了。
之后他又提了些府中之事,比如以后府内由她管之类的,她也都轻声应着没什么意见。
台下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曲,她记得这是戏楼里的头牌,面容俊朗嗓子也好,许多贵女都爱给这戏子打赏。
说到这俊朗二字。
她无声侧了眸,用余光打量了身旁的男人。
他正专心听着戏,下颚流畅鼻梁高挺,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感觉特别理智可靠。
看人的话,气质比容貌重要。
但她没想到贫寒之士出身的谢青辞,气质与言行甚至能与那些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