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陛下与晋王殿下都行色匆匆,看上去颇为急切?”
茂辰咳嗽一声,有些恼火:“怎的这么多问题?国事繁忙,许是边关告急呢?后宫不得问政,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茂辰驱赶着,好不容易把人轰走,让那缺根筋的小太监再问下去,茂辰的面皮都要烧起来了。
他看向灯火朦胧的主殿,口中啧啧。
屋里,唐聿从背后靠近萧远。
“陛下,臣服侍您更衣。”
唐聿的手搭上萧远的衣襟,萧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身礼服很板正,从脖颈到脚面把萧远包裹得严严实实,早上唐聿看萧远穿上的时候,脑子就想着该怎么把它剥下来。
“别闹。”萧远试图拒绝,但语气不怎么坚定。
唐聿这时候就选择性抗旨了,他饱含侵略性的气息喷洒在萧远的颈侧,滚烫。
萧远的脖颈最为敏感,一碰就是一片红痕,但是唐聿知道顺着颈侧一路下去,下面的手感才更是丝般柔滑。
萧远节节败退,顺着唐聿的脚步一步步后退,终于小腿磕在床沿上,顺着惯性倒下。
唐聿也从善如流地倒下,帷帐在两人身后倾泻而下,挡住了一室春光。
越是在这种时候,唐聿就非要喊萧远为“陛下”,好像每次这样喊,他都格外兴奋。
唐聿到底是少年人心性,一开始只会闷着头横冲直撞,萧远一把病骨都差点要散架了。
文雅人萧远受不了,亲自上手教唐聿何为情趣,就像当初在病榻前接吻,也是萧远挑/逗了唐聿之后这个呆子才学会。
也不知道这些年的花酒都喝到哪里去了。
对此唐聿直呼冤枉。
他那可是纯喝酒,最多听一耳朵闲言碎语,还都回来学舌给萧远了。
大将军到底事大将军,他很快抓住了萧远话中的漏洞,不能让自己常起出于劣势,就是要反客为主。
“陛下如此博学,不知是在何处习得?”唐聿发出致命一问。
萧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通篇在扯什么文人、什么风雅,梅兰竹菊的大道理说了一套又一套,就是咬着牙不肯承认自己也喝过花酒。
其实唐聿也不过是借题发挥,趁着萧远绞尽脑汁找借口的时候在萧远身上上下其手,他是不信萧远去过那种烟花地。
毕竟萧远这般绝色,赵琦翻遍大周找来的头牌也赶不上,萧远若是去喝花酒,怕不是要秦楼楚馆的展柜倒给钱?
当然,唐聿一边装作拷问,一边沉迷于上下其手,根本没发现萧远腾出一只手来锁死了床边一个小柜子。
如果他能拉开看一眼,就会发现里面摞满了各种不能正常流通的话本,从早年间一直到黑市上最新出版的。
萧远每天午后雷打不动看书习字的功夫,可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老实。
唐聿虽然学习材料有限,但好在他有个言传身教的师父,两人倒也勉勉强强琴瑟和鸣。
唐聿闹得晚了,萧远第二天必然要精神不济,这时候批不完的折子就随手丢给唐聿处理,年轻人又是行伍出身,精力好像用不完一样。
唐聿不止一次在折子中看到有官员弹劾自己,朝臣以为萧远年富力强,留着晋王这样堪比摄政王的异姓王爷总归不妥,本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萧远倒是毫不在意,这样的折子他看也不看,全都丢给唐聿让他自行处置。
人都说妖妃误国,他倒是觉出自己这个朝臣口中的奸臣也有祸国妖妃那味儿。
老臣气得跳脚,君王却视而不见。
这样下去,怕是大周马上又要换一批大臣了。
对此萧远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迂腐老臣大多躺在功劳簿上论资历,大周确实需要新人来重振朝纲。
尤其那些打着国不可一日无后的旗号暗戳戳地想把女儿往宫里塞的,萧远从不给个好脸。
可恶。
弹劾晋王的折子唐聿都懒得看一眼,这种人才是真真的其心可诛,胆敢威胁唐聿的地位。
唐聿恶狠狠地嘟哝,声音惊醒了旁边补眠的萧远,萧远眉头微皱,挣扎着想要醒来。
唐聿如临大敌,赶尽把折子放到一边,轻手轻脚地跨到萧远身边,屏气凝神观察萧远的睡颜。
跟皇上久了,唐聿也总结初几分伴君如伴虎的心得,这最首要的一点就是萧远贪睡,许是当年单打独斗经常彻夜谋划亏空得很了,没有大事唐聿绝不敢打扰萧远补眠。
周围恢复宁静,萧远的眉头又逐渐舒展,他呢喃了几句,又安然睡去。
唐聿贴得很近,他没有错过萧远半梦半醒间那句话,他说的是:“小聿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