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过,但那也是在桐花台上,萧远接受了一个吻,让唐聿以为全世界都尽在他手中。
那时温情,原来是萧远用来同唐聿讨价还价的手段吗?
“萧远我不答应。”唐聿咬着牙痛呼。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除掉他?”唐聿笑了。
原来心痛到极致,人是会笑的。
“我明白,唐聿我明白。”
“你不明白!”唐聿扬声道。
“你以为你对这个小狼崽子好,他就会承你的情吗?别做梦了!”
“我当年就是这样以为的,可结果呢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我同李承沣的恩怨,你以为他还会像从前一样敬你如恩师吗?”
“李家人生性猜疑,没人能让当皇帝的信任,除非是死人!”
“萧远我不敢赌我真的输不起了。”
唐聿额角的青筋爆起,他双目赤红,声音却愈发哽咽。
“我知道你是忠臣,是纯臣,所以恶人由我来做,求你了”
“唐聿!”
唐聿语气卑微,像是恳求别人给他一条生路,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他高举起那把跟了他十年的佩剑,一步一步像前走去。
萧远寸步不让,就护在李越宸身前。
唐聿第二次将剑锋朝向萧远。
上一次是在萧远的书房,唐聿还没回过味来就被人牢牢反制,下一秒萧远就抽出唐聿的剑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哪怕在昏暗的月色下,萧远也如群星一般耀眼,唐聿在生死中间惊鸿一瞥,误了他众生。
缘起缘灭。
“先生”李越宸的眼泪夺眶而出。
萧远身形瘦削颀长,就像去年冬天院子里那株虬结的老梅,笑傲了无数个寒冬,然后李越宸眼睁睁看着它死在今年的春风里。
唐聿和赵琦的寥寥数言,给年幼的李越宸勾勒出当年惊心动魄的往事,原来当初唐聿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走向龙椅,低声问他的那句话里有这样的深意。
李越宸不愿永远活在无尽的猜疑中,亲手把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送进地狱,如果这就是权力,那他宁愿不要。
“让开!”唐聿喉头似有鲜血翻涌。
“唐聿,停下。”萧远寸步不让。
他像是吃准了,唐聿不敢踏着他的尸身挥刀向李越宸。
“先生!”李越宸咬牙一把推开了萧远,如果这就是他的命,他不愿让别人替他承担。
李家两代人的恩怨纠葛,应该在他身上了结。
寒光明灭。
纷乱,惊呼,有人肝胆俱焚,有人目眦欲裂。
没人看见门口的含霜何时走近了殿内,她没有像萧远一样跑过去用血肉之躯挡在唐聿剑下,她只是走到唐聿身后不远处,缓缓拜下。
“将军,”她说:“哀家替宸儿求一个退位。”
唐聿顿住。
若是李越宸退了位,那谁来当大周的皇帝呢?
答案不言而喻。
唐聿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就是撕开了所谓扶植幼帝的伪善面目,弑君篡位不在话下。
含霜伏低,行了个大礼。
“宸儿年幼不足以担纲国事,帝位理应由他的伯父,先帝的长兄继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众所周知李越宸是李家一脉硕果仅存的孩子,他哪里来的伯父呢?
“含霜!”萧远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精致的五官痛苦地骤缩在一起,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人一样。
含霜只当不见,她额头贴地,不看萧远地神情,保持着冷静的声线继续道:“初李承沣外,先帝尚且与宫女育有一子,那人文韬武略,曾是朝堂栋梁,理当承继大统,以期千秋万代之功。”
“你说的是谁?”唐聿的目光在含霜和萧远的脸上流连,内心被难以自已的恐慌攫住。
“先帝曾命那人赴南越求学,学成后回归朝廷,辅佐李承沣治理国家,他化名为萧远。”
“咳”
惊怒之下急火攻心,本就旧伤累累的肺腑终于承受不住他翻涌的气血,萧远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
含霜把脸埋在臂弯中,无声地念了句:“对不起。”
萧远伸出手,指着含霜的方向,他瞪大了眼睛,像是没想到他捂了半辈子的秘辛竟然在这样的环境里大白于天下。
他有话想说,但血涌了出来,只能呛咳。
“萧远!”唐聿扔下了剑。
点点血迹喷溅在光洁的地板上,血腥味围绕着唐聿,恍惚间好像他自己浑身经脉寸断。
萧远又一次浑身是血地倒下,在唐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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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是这么古早狗血(捂脸)大家应该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