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上。
“茂辰!”李承沣目眦欲裂。
“陛下当心,动怒伤身。”茂辰说着从前说烂的话,态度敷衍。
李承沣折腾了半晌,却惊觉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二人竟再无第三人,平日里端茶倒水扫洒整理的各色宫人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来人——”李承沣大喊。
“陛下?”茂辰像是疑惑,歪着头看着李承沣徒劳的挣扎,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
“陛下忘了吗?清荷娘娘昨夜已经去了,她这里的宫人尽数解散归公,待分入别处。”
茂辰温声细语的解释,却让李承沣如坠冰窟:“奴才贴身服侍陛下,必然满足陛下所有的需求。”
他并不打算听李承沣还有什么需求,转身就要离去。李承沣苏醒这么久了,他连一杯水都没给李承沣倒。
“茂辰!”李承沣喊住了他。
“唐聿是不是来过?”
片段的记忆闪回李承沣的脑海,他突然意识到似乎还有一个人观摩了他最狼狈的模样。
茂辰果然停住脚步,他背对着李承沣轻声道:“是的。”
“京中有贼人作乱,大将军已经武装接管了京城防务,陛下放心吧。”
京城,宵禁。
整装待发的边将勇士冲进京城的大街小巷,往常宽阔的结道顿时变得拥挤不堪,锦绣丛中长大的京城百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脸上刀疤纵横的战士在他们眼中好像索命的厉鬼。
一时间,人心惶惶。
禁卫军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在唐聿待人出现的第一天就倒向了军方,被唐聿打散混编进了镇国军队伍,好像水滴汇入江河。
唐聿军管京城,所有住家、商户均不得外出,等待挨家挨户的盘查。
唐聿一声令下,好像刺破了时间的轮回,所有人都定格在君令下达的最后一刻,被推搡着留在自己身处的建筑内,门外是面无表情的唐聿亲兵。
酒馆的食客和掌柜一起留在大堂里,青楼的恩客还没提上裤子就被人堵在床上。
唐聿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包藏祸心之人才能无所遁形。
这时候还在外流窜的,一定不是良人。
就算他们沉住气不敢出门,也迟早会被一家一家上门盘问逼到无处遁形。
这不是个聪明的办法,唐聿没有读书人那些弯弯绕的手段,他只相信一力降十会。
第二天早朝,没人关心李承沣是否上得了朝,因为满朝士大夫都上不了朝,走到门口就看到铁面无私的士兵守在门口,长剑已出鞘。
大家族内流言四起,却谁也不敢明说,只等大家心知肚明。
京城恐怕要变天了。
几天过去,搜索过半,还没找到敌人的影子,林衍有些着急了。
唐聿却仍然老神在在,他有种预感,他的敌人绝不愿意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灰头土脸地被人翻出来。
如果是他,他这时候会选择主动站出来,堂堂正正地和唐聿对决。
虽然没有交手,但唐聿总是能从敌军的动向上发现诡异的熟悉感,他好像能猜到对面在想什么。
说来,唐聿认为对面也是一样,从唐聿率部留在京城的那一刻起,那人好像就刻意放松了隐蔽,好像就等着两军对垒。
唐聿没有等太久。
有卫兵回报,京城外唐聿远先的驻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大批兵马,穿着和大周制式不同的铠甲,扬言要与大周的精锐一战。
来了。
小兵不知道他们从哪来冒出来的,他当然看不透。
南越那边的主将,一定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专门选在唐聿曾经的驻地现身,挑衅的意味十分浓厚。
但也不止于此。
那块地方不是凭空选定的,唐聿隐隐有些预感此番回京不会安稳,故而在京城外选了个得天独厚的地势,既可以抗衡来自城内的攻击,也可以保证变故发生时以最快速度攻破城门。
这个位置被人占了,有点麻烦。
唐聿应战。
唐聿登上城门,注视着下面乌泱泱的敌人。
敌军主将身边有卫兵团团围住,那人穿着银白色的轻甲,手中擎着一柄红缨枪。
那人出乎意料的年轻,看上去甚至比唐聿还小两岁。
熟悉的感觉更甚,唐聿觉得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使红缨枪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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