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想到这,唐聿打了个寒战。
当时瘟疫能迅速传遍全城,少不了那迷路人回家后亲友争相探病,接着乡里赶大集,亲友又同街坊接触,一传十十传百,等发了病才发现,全程都倒下了。
不过这样凶猛的疫病百年不遇,这种患了病还众人聚集的巧合更是少见,多数时候,时疫如同狂风过境,来的快走得也快,叫郎中们开几副汤药发给百姓,过了那个特定季节也就好了。
所谓时疫,就是因时节而起的疫病。
唐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萧远听,萧远却越听越眉头紧皱。
“你说,当年的瘟疫,是因为乡民凑热闹才传播开的?”萧远面色沉重。
“是啊。”唐聿念书时不认真,唯独这种奇谈怪论记得真切。
“当地有千人大集,全县的人都赶在一起采买。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礼教分明,京中坊市分离,规划得当,可没有这种……”说着,唐聿突然噤声。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再看萧远,也是脸色铁青。
显然,他也想到了。
“坏了。”
唐聿轻声开口,艰难地吐出三个重似千钧的字。
“难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