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胜……”
唐聿走后,萧远小声念叨着,眼角染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去叫管家把府上里里外外都搜查一番,重点看看他所到之处,我倒要看看所谓厌胜邪术长什么样子。”
“谁?”逐风懵懵懂懂地问。
“唐聿。”萧远冷声答道。
萧远负手而立,看着唐聿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
身后,红泥小火炉水汽翻腾。
丞相府下人不多,但胜在令行禁止,十分规矩。
过不多时,管家就在花园假山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身上扎着银针的娃娃。
穿着黄袍的娃娃。
萧远将巫蛊娃娃翻来覆去瞧了个遍,笑道:“他倒是也不嫌扎手,不知是揣在哪拿过来的。”
府上找出了这般污秽之物,管家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生怕萧远降罪,冷不丁抬头一看,他竟然在笑?
管家鼓起勇气:“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那是自然。”萧远说:“不过这般手段真的是……老套啊。”
“唐大人走后,府中就找到了这玩意,恐怕……”管家斟酌着开口。
“不用恐怕,就是他放的。”
听见这话,管家瞪大了眼睛,那唐大人看似和自家相爷关系亲厚的样子,背后竟下这样腌臜的手段。
唐聿先是特意跑来告诉他皇上中了厌胜,然后把巫蛊娃娃藏在萧远府上,暗示张甾要借题发挥,就是上赶着让自己搜出来这个娃娃。
这几日萧远一直闭门谢客,从没有外人来到府上,那娃娃必然是唐聿藏的。
既然如此,他所谓的情报就全然做不得数了。
但皇上确实称病躲在寝宫,那其实就是皇上和唐聿自导自演地一出戏,萧远不过是个观众。
不过,是唯一的观众吗?
唐聿那一番话,无非是像要萧远认定张甾要找自己的麻烦,若是找到了巫蛊娃娃更会认定张甾栽赃陷害,目的是让萧远和张甾斗起来吗?
不管是张甾借厌胜一案打压萧远,或是萧远提前察觉倒打一耙,算起来都是陛下乐见的局面啊。
虽说李承沣苦萧远掌权,欲与右相张甾结盟,但也不能为了扶植张甾斗萧远就埋下祸患让日后张甾一家独大。
萧远与张甾二虎相争、两败俱伤,才是最好不过的局面。
萧远觉得自己以前倒是小瞧了李承沣,玩弄人心的把戏,李家人果然无师自通。
不过,这个厌胜的把戏,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些,像是没见识的后宫妇人惯用的手段,半点也上不得台面。
况且,唐聿不是自诩京城第一纨绔吗?扯起谎来破绽百出,该不会真的有人会信吧?
……
宫里。
唐聿这回从丞相府出来,没有急着回宫复命,而是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了一大圈,确认身后没有眼睛盯着,这才入宫去。
前脚唐聿刚见到皇上,后脚就有宫人通传左相萧远递了牌子要入宫面圣。
李承沣盯着唐聿,满面骇然。
唐聿指天画地,发誓自己该说的话都说到了。
李承沣在寝宫踱步,唐聿猜测萧远可能只是前来探望皇上的病情,但李承沣并不这么认为。
他有很强的预感,他约唐聿谋划的技俩,在萧远面前就跟透明的一样,他这几日战战兢兢地做戏,在那人眼里可能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不见!”李承沣冲着通传的宫人大叫,“朕身体不适,今天绝不见客。”
小太监远远地跪在门外,头一回见着天子惊怒,只好把头紧紧地贴在地面,只恨不能凭空钻到地底下去。
“丞……丞相说,若是陛……陛下不见,就让小奴把东西拿进来。”
小太监从怀里捧出一个锦囊,双手举到头顶。
“丞相说,他为陛下觅得一良方,可……可强身健体、药到病除。”
李承沣脸上阴晴不定,到底还是每难为传话的,让他把锦囊留下就退下了。
李乘风和唐聿君臣二人围着锦囊端详了半晌,不明白萧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已经知道皇上不是卧病,还送什么药方呢?
唐聿走到李乘风身前,伸手解开了锦囊。
熟悉的木头娃娃头露了出来,李乘风劈手夺了过来,木制人偶穿着明黄色的衣服,身上留着银针扎出来的小洞。
萧远还贴心地把针拔了,生怕陛下扎到了手。
李乘风气得发抖,把娃娃连同锦囊一起用力掷到地上。
一片纸飘飘悠悠从锦囊里飞了出来,唐聿替李乘风捡起来。
上面写着:“巫蛊之术,君子不齿,望陛下熟读经史,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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