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实被陈罕打残了的突厥残余部队。
张玘觉得自己就像个贼,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堂而皇之地拿走了属于陈罕的功劳。
“将军何时回京复命呢?”李鸦主动询问。
张玘瞥了李鸦一眼,心想这个阉人果真受不得西北苦寒,这就想着赶快回京了。
“过几日吧,将士们连日奔波,也好休整一番。”张玘和李鸦商量着,“而且,我也想在这一带走走看看。”
“长这么大,我还没出国这么远的门呢。”
张玘脸上露出少年人的羞涩,心里想的却是张甾交代他的话。
张甾说此番最紧要的就是交代那边人把屁股擦干净。
他还说:“若是陈罕恰好战死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甾有意让他们行军路上略作拖延,但随军的这个监军却一路上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让张玘想借口监军不耐行军劳苦略作休整都不行。
但等真的到了西北地界,看到百姓说起战事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看到百姓盼来朝廷援军喜极而泣的样子,看到陈罕将军被突厥人挑下马被人团团围住地时候,张玘后悔地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
然而事已至此。
逝者已逝,而活的人还活着。
张玘终归是张家的子孙。
在部下打扫战场的喧闹中,张玘默默地离开了。
他骑着一匹快马,在夜幕的天然隐蔽下,奔向鄯州州府。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