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高冷的头儿不可能回答他这些蠢问题,而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了,还不赶紧去办?”
“是,是!”王川连忙混蛋。
只剩下封闻秉带着一身伤站在原地,神色莫测:“就算当了将军,竟还是赶不上你的脚步吗?阿姝,你究竟是什么人?”
酒
也许是今晚的事情太过血腥激烈,又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凡界亲自出手太过兴奋,所以阿姝即使换了一件房间,也喝下了热腾腾的睡前甜汤,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晌,依然还是睡不着。
闭着的眼睛睁开又闭上,然后又无奈睁开,阿姝最终放弃了逼自己入睡的念头。
折腾了大半夜,再过一两个时辰天都快要亮了。
尽管窗户紧紧闭着,却挡不住皎皎的月色。银中带些幽蓝的微光自窗户的花纹缝隙中倾透进来,洒在平静的地面上,就像在上头铺了一层细细碎碎的月色宝石。
阿姝待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决定和木远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她怀着一颗重新跳动的少女心思在床上翻来覆去,而木远就坐在她的屋顶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有些傻,但真实又温暖。
阿姝嘴角不由浮现出淡淡笑容,但下一刻,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笑意很快又浅淡了下去,只是抬头看着窗外的微光,目光悠远凝长。
便在这时,她的门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阿姝瞬间警觉起来,银丝在指尖闪烁,冷冷地盯着房门的动静。
今晚见识过那刺客的开门手段,让她对有关门的一切动静都警惕起来,更不要说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人来敲她的门?
莫非…今晚的刺客还有同党不成?
阿姝心神瞬间冷凝了下去,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慢慢靠近房门,手里的银丝也已经做了了准备。她相信哪怕门外这人突然冲进来袭击,她都有把握顷刻间将此人拿下。
“是我。别紧张。”门外突然传来轻而低沉的熟悉声音,“回去把鞋穿上再过来,大晚上的你脚不冷吗?”
阿姝下意识随着他的话
低头往自己脸上看去,光溜溜的脚丫子正踩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可怜兮兮地蜷缩着脚趾。
但阿姝没有先回去穿鞋,而是问道:“将军也知道这是大半夜,这个点过来打扰是不是太过扰人清梦?还有,将军可知道一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若将军没什么事,就请回去休息吧。”
阿姝说完这句话,并不知道门外的封闻秉是什么表情,但她听到他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在床上翻来覆去跟个跳蚤似的,还好意思说我扰你清梦?阿姝,梦可不是这么做的。”
阿姝杏眸微瞪:“你怎么知道我房间里头的动静?莫非,你一直…”
“想什么呢?”封闻秉又叹一口气,“夜间巡视罢了。刚走到你房间门口,就听到里头的动静,可不得多待一会听听情况?”
阿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外头的封闻秉诡异地沉默了一会,方道:“放心,我没什么奇怪癖好。”
阿姝顺势点头:“那就好。”
她一说完,世界顿时安静了。
阿姝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她刚才那样答岂不是不打自招自己真的是在怀疑封闻秉有偷听癖?
只可惜还没等阿姝想好该怎么把话原回来,她就听到门外的封闻秉轻哼了一声:“早些休息。”说罢,抬脚离开了。
阿姝等门外脚步声渐远,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却见门外的确已经没有封闻秉的身影。
但放在门口的这个小瓶子是什么?
阿姝又左右打量一眼,捡起那小瓷瓶,关上门,一溜烟儿地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方才舒适地松了一口气。
冬天还没过去,光脚踩在地上真的快冷死她了。
阿姝打量着手上的瓷瓶,这瓷瓶真的很小,大概只有她手心那么大,瓶身是温热的,捧在手里很温暖很舒服。瓷瓶里装着不知什么的液体,微微一晃发出泠泠的声响,很好听。
阿姝把那瓷瓶盖子打开,微微闻了一下,竟然是一盅温热的桃花酿。
盖子一打开,桃花清甜的味道混着酒精香浓的醉香便在房间里蔓延开,瞬间把这清冷的房间熏染得多了一分人气。
这,莫非是封闻秉见她睡不着,特意为她准备的?
这人素来都是个讨人厌的个性,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
阿姝秀眉有些困惑地微蹙着,却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口桃花酿进肚。
酒被温得十分适宜,温暖的酒香驱散了这房间里的寒冷。桃花酿不烈,但当它甜美甘醇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时,阿姝却觉得自己快要醉了,却舍不得不继续喝下去。
然而方她喝得兴致高昂的时候,酒没了。
阿姝晃了晃这还没她巴掌大的小瓶子,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低低道了一句:“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