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黑雾林中历练。
只不过几个宗派如此大规模共同探索历练还是头一遭。当然,之前也没有多少这样的合作机会。
这一天,队伍终于停了下来,有名领队来找仙尊:“前面就是了,让弟子们休息一天?”
“好。”云辞想了想:“该交待的也该交待了,另外还有后续赶来的其他弟子,一路留下线索,别让他们找错了路。”
“嗯。”这名领队点头称是,转身对众人说:“原地休息,明天再继续赶路。”
然后又去找其他门派的领队,各宗给各宗弟子留信号和线索。
千岁岁刚靠坐到一棵树上就看到希容同燕星尘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离队去了密林更深处。
她抻了抻衣摆,眸光一转打算跟上去看看,结果手刚扶上树干想借力站起来,眼前就站过来一个人。
云辞一直注意着这个女弟子,此时见她要跟燕星尘他们过去,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挡住了她的路:“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莫要因爱生恨误了前途。”
千岁岁愣了良久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因爱生恨?他?”她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这话说得嗓子眼都梗得慌。
气得她差点跟他顶起嘴来,后来还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忍了下来,重新坐了回去。
云辞本该离去的,但又不放心,隔了一臂宽的距离坐在了她旁边,语重深长道:“莫要走我小徒弟的老路,燕星尘并非良配。”
千岁岁心里窝火,她恨不得杀了燕星尘,云辞是哪只眼睛看出她对燕狗有情有爱的?
忍不住辩解:“我没有喜欢他。”
结果只得了淡淡一句:“那就好。”
然后云辞便闭目养神调息起来,他近三个月才养好这具身体,又一个多月才将一身修为恢复了近半,如今也只比燕星尘强不了多少,实在是惭愧。
不过快了,很快他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然后去找小徒弟了。
这样想着,嘴角就起了浅浅的弧度。
千岁岁本来气鼓鼓的双腮就在这轻浅的弧度中瘪了下去,怔愣看了许久,直到身侧一个人撞了撞她。
阿止不知打哪跑来,蹲着蹭到了她旁边,“得亏你没跟过去,人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银杏好奇地凑过来问:“怎么不要脸了?”
“就…开花了…”他比划着。
银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真不要脸。”
千岁岁初时没听懂,还是罗珏红着脸说了句“双修能疗伤”她才恍然大悟,下意识就要去寻谈秋月的身影,结果谈秋月没看到,倒瞅到了云辞布满阴云的一张脸。
“你们很闲吗?”他斟酌良久才开口:“是我六合修炼任务不重,让你们闲成这样了吗?”
他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为什么他宗门弟子都如此的八卦?看看别家的弟子,都在调息打坐,准备以最好的状态面对接下来的重得危机,只有他这边…
“把所有六合弟子叫过来,我给你们讲一讲接下来要注意的事情。”
千岁岁埋头抠手指没有动。
白润张望了一圈:“仙尊,都在这儿了。”
云辞微微疑惑:“你们是跟着哪位弟子来的?”
“我们跟领队的师兄一进黑雾林就走散了,好容易才和白师兄、罗师兄遇到。然后又遇到了仙尊…”千岁岁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才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其他人连连点头。
就连白、罗二人也纷纷附和:“是,当时要不是遇到阿上师兄他们,我们就要丧命于野兽之口了。”
云辞想了想这次计划中要来的人,大概列出了几个名单,了然地点了点头:“明天出发后,你们几个紧跟在我身后,片刻不要远离。”
看了千岁岁一眼略停了停,一指白润和阿止:“你们两个断后,罗珏跟紧我,你们两个跟在罗珏后面。”
千岁岁总感觉他这样安排是为了把她给隔开。
他干嘛总这样防备着自己?还是他对自己有什么感觉?也对,她自己对云辞也总是有莫名的熟悉和亲昵感呢。不管他是变成云草还是小辛还是其他什么人,总会天然的想亲近。
刚才就差点不知不觉地过去拉他的手呢。
千岁岁突然觉得有趣,埋着头忍不住笑了笑。就很想知道云辞现在对她到底哪种特别的感觉呢?
看表面应该是觉得心烦的,但又总忍不住关注她,注意她的一言一行。
居然还猜测她喜欢燕星尘那种人?她又不知道燕星尘和希容是去做那样的事,她就是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能不能再找机会干掉姓燕的。
这种一心想弄死谁的强烈想法,还是第一次有。就跟对燕星尘无法自抑的恐惧感一样,这种暴力相向的想法也好似不受她的控制,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行动的路上一发不可收拾了。
喜欢谁这种事,她可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