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宣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打什么赌?
现在文官们的言论不去管他,再过十年,他们必定不会再催皇上纳妃了,皇上信否?
夏容宣想了想,摇头叹息道:可朕觉得那些人冥顽不灵,迂腐的很,现在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朕已经对他们不抱什么信心了。
徐江菡和声细语道:正是因为我们的看法不同,所以臣妾才要与皇上打赌呀。
若朕赢了,该当如何?
若陛下赢,臣妾便陪陛下去江南泛舟。
若你赢呢?
那陛下陪臣妾去大漠策马。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一言为定。
徐江菡坚信时间是一把刃,十年,足够让朝中上下知道当今圣上的好,也知道她这个皇后的好。最重要的是,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他们会明白,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多么坚不可摧。
到时候,时间这把刃便会割破他们迂腐的见解,从心底理解与支持她们。
明日休沐,我们要不要去一趟昌平山?茶余饭后,徐江菡提议道。
先前夏容宣担心她的身子,不许她舟车劳顿,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宫了。现在身子复原了,她便蠢蠢欲动。
后宫虽然没有佳丽三千,但杂事也不少,徐江菡素日也要管这管那。难得遇上休沐,她便想远离杂事,出去透透气。
夏容宣应得很快:好啊,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正巧可以躲一躲这些大臣,省得他们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
到了第二天,宫门一开,一辆马车便从深宫内苑里驶了出来,平稳地朝着昌平山的方向驶去。
到了山脚,她们便抛下了马车与随从的侍卫,两人一匹马,悠哉闲哉地在山间游荡。
你们边在这等着,到时间我们会自己下来。二人骑在马上,对随行护驾的侍卫们说。现在乃太平盛世,而且昌平山这一带鲜少听说有山贼,她们二人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是。宫中的侍卫要小心谨慎很多,见那二人离去之后,便在山脚分散开,守着各个路口,不让闲人进入。一部分组成巡逻卫队,去往深山处驱赶猛兽。
人马散去,很快,昌平山便恢复了宁静。只是悠哉缓慢的马蹄踏在黄土地上,会发出些许响声。
夏容宣坐在徐江菡的后头,双手绕过她的腰间牵住马绳,慢悠悠地驱着马。徐江菡左看看右看看,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宫外自然闲适的景致与宫中大不一样。这昌平山的小花,是紫红色的,一到这个时节,就分外卖力地开放。从前,她们喜欢摘上一些,点缀在她们的小屋里。
夏容宣的脑袋也随着她左转转右转转,见她的目光在看着这些小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提议道:要不要摘一些?
嗯,要的。徐江菡轻笑一声,从夏容宣的怀中溜下马,跑到花丛中,小心地将这些娇嫩的花朵采下,握在手心里。
很快她的手里面就摘好了一大把,举起来,朝着马上的夏容宣挥了挥手,大声问她:好不好看?
夏容宣仍抓着马绳,她不想马蹄入花田,糟蹋了这幅美景,所以没跟上去。但某人在花田里太灿烂夺目了,惹得她心痒难耐。
她也用力地回了一句:好看!接着便翻身下马,将马栓在道边的树上,自己也钻入了花丛。
徐江菡本蹲着摘花,却被一股力带倒,睁眼的时候,身上却多了一张明晃晃的笑脸。
方才采的花仍被她握在手里,只是她被带倒的时候,有一些边角的花被挤压坏了。她很心疼,斥责那个罪魁祸首:你看,你都把我的花压坏了。
她们约定,出了宫之后亦或是只有她们两个人之时,便不以皇上和臣妾称呼,而是单纯的你与我。
夏容宣勾了勾她的鼻子,轻声笑道:那没法子,只怪你这朵花太美丽了。我把持不住,要来采采蜜。不若你继续采花,我采蜜?
手边多了一个作乱的脑袋,徐江菡哪有心思继续采花?她巴不得抬起手弹她几个脑蹦子。
只是她这么想时,浑身的气力已经不够了。
交易
十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说起的时候觉得十年这个词很重,但实际的日子滑走的时候又是悄无声息的。
一转眼,便是雍宁十二年,朝中的大臣换走了一批又一批。夏容宣险些就忘记了十年前与徐江菡的那个赌约了,还是礼部尚书提醒的她。
礼部尚书来请辞,欲告老还乡,无意中提起了十年前在朝堂上的争执。这十年,他是数落夏容宣数落得最起劲的人,天天将祖制挂在嘴边。
可现在,他真的折腾不动咯。而且,就算自己折腾得动也没用啊,皇帝与皇后的感情铜墙铁壁,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撼动的。
夏容宣见他几次目光望向自己的时候,都是欲言又止,便笑道:爱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都与朕说。
夏容宣也经常与他置气,通常是吵得不可开交,但她明白尚书大人劳苦功高,爱民如子。所以就算她再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