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倚在靠背上,眼睛眯了眯,畅想着自己的光明前途,心情愉悦。
一个时辰便收拢了祝王的幕僚与手下让他信心满怀,他以为自己坐实了渔翁的角色,殊不知真正的渔翁另有她人。
甜甜的生活(一)
阿菡,这儿花好多啊,好漂亮!同皇帝请辞,得到准许后,季王一行人离开了尔虞我诈的京城,启程回季州,越往南,天气越暖,繁花越多。路上,季王指着窗外的一处美景,急声唤着徐江菡来看。
徐江菡朝着季王手指的方向,探头一看,夸赞道:确实漂亮。她见季王着实喜欢这儿的景致,便让柳涟就地停下修整。
柳涟下车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让车夫驱马往前又走了几步,停靠在一条溪水旁。
马车驶入林荫,舒适的春风吹来,季王将车帘掀开,将车上的两扇对窗打开,享受着南方春风的吹拂。
北方太冷了,还是南方好。马车很宽,车上有一榻,季王便躺在榻上,脱去了厚厚的夹袄,翘着小脚,眯着眼同徐江菡道。
车夫找一大树,倚着树干歇息,柳涟去备食,剩下的人也都忙活着自己的事,无人打搅她们。
徐江菡在季王身旁,跪坐于榻上,和她一齐感叹道:鸟语花香,确实赏心悦目。
季王听说话的声音离自己有些远,睁开一只眼瞥向旁侧,见徐江菡端坐着,拍拍自己身旁的榻,示意她:阿菡,你昨夜未休息好,要不要躺下来睡一会儿?
徐江菡摇头拒绝:我这样闭目养神即可。昨日前半夜休息,后半夜赶路,本该是休息的时间却被季王一只不安分的手毁了,后半夜赶路后,路上又颠簸,她不曾入睡,季王却一合眼睡到了天明。
他们离得远,这儿有枕有被,躺着多舒坦。季王朝着徐江菡挤挤眼,暗戳戳地动着自己的小心思,拉了拉徐江菡的小手。
徐江菡早有防备,不为所动,提起了另一个话头:明日便要到季州了,有一事要先同王爷说一声。
季王睁眼望着她,好奇眨巴了两下,问她:何事?
明日到了王府,王爷便要同臣妾分房睡了。
分房?!季王脑中响起一计惊雷,倏的一下从榻上弹起,抓着徐江菡的衣袖问道:阿菡,好端端的,为何要分房?
季王的神情由晴转阴,面露急色地攥着徐江菡的手问她。
自然不是好端端要分房,自然是有事。
一听徐江菡这么说,季王立马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怒到王妃了。但思量想去,她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昨夜的时候,她扰到阿菡休息,惹着她不快了。
于是季王连忙道歉:阿菡,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她故意说得含糊,如若她做了其他进去,也能将这件事情囊括进去。
谁知徐江菡笑着摇摇头,道:不是王爷脑中的那些事情。王爷可还记得,我们今年要有一个孩子?现在也该提上日程了。
季王记起了此事,努努嘴:阿菡,这个孩子不能晚些时候再出现么?在京城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她与王妃,都没有好好温存过,现在回到了闲适的季州,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好梦又破碎了,她的脸皱巴得像窗外的老树皮。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不能再晚了。那个将会成为他们孩子的新生命已经选定,且逐日成长,她们的生活也要配合着这个孩子来做一些改变。
季王摸了摸徐江菡肚上的衣衫,心有不甘但无挣扎的余地,只能默不作声地接受。
初初想想可以接受,可掰着手指算了算,一个新生儿降临,需要十月光阴,她亦需要同王妃分房十月,季王心痛得无以复加,埋进徐江菡的手臂哭喊道:太久了,阿菡,我心痛!我难受!
徐江菡拍拍她的肩头,嘴角带着一丝戏弄季王的笑意,佯装正经道:没事,习惯就好了,十月一晃而过。
十月怎可能一晃而过?我是度日如年啊!
季王的哀嚎声招了来了柳涟,她靠近马车,见季王怏怏不乐地埋在王妃怀里,询问道: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么?
徐江菡笑了笑,拍了拍季王的肩头,柔声道:她只是饿了,你拿些吃食过来,她吃饱了,就不难受了。
季王听闻,暗自腹诽:此等锥心之痛,哪里是吃食可以抹平的!
回到了季州,饭不香了,菜不可口了,花不好看了,季王难过得满目皆是黑白。
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啊?几月不见,谭福加热络地同季王说着话,却得到了她的冷眼相对,兜了个圈,又回来问王妃。
她只是太思念你们,太思念这里的一切了。从京城到季州,一直在赶路,有些累着了,让她缓缓,明日就好了。福加,帮我收拾两间屋子出来,一间离寝屋近些,一间离寝屋远些。徐江菡吩咐道,而后脚朝着季王离开的方向行进。
是,王妃。得到了命令,谭福加立马下去安排。
此时的季王正趴在寝屋里的那张大床上,头埋在柔软的被褥中,鼻间呼哧哧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