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众人看着她呆若木鸡的神情,知她一时无法消化,静默地等着。
碧桃也愣住了,对于她来说,这一切更是震惊地无以复加,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老大,手上握着匕首的力道也松了大半。
徐江菡走近,推了她的手臂一把,斥道:拿开!她将自己压抑着的怒火发泄着这一声吼上,碧桃身子一震,回过神来,朝后推了一步,脑袋低着。
徐江菡将自家王爷的煞白的小脸拢在怀里,心疼地低头替她止着脖子上的血。
阿菡,我没事。季王拉住徐江菡的手,唇边挤出一抹笑,宽慰道。
徐江菡低头不语,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细细地在季王的伤口处涂上了药膏,做了简单的包扎。
伤口不深,但伤在重要的地方,不得不严肃以待,徐江菡仔细检查了好几次,确认没事之后才放心。
章婉青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讷讷地问道:所以母后是陛下杀的?
正是。夏霖熙答。
章婉青的身子颓然泄了气,后背瘫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原来一直以来,皇帝的宠爱都是假的,祝王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他们以为能抗衡,结局能更改,殊不知,这一切早已写定了结局,他们都是皇帝的手掌心里正戏弄着的人儿,翻来覆去,摸不透,逃不出。皇帝只要五指一收拢,他们全部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证据呢?章婉青双眼布上了红血丝,嘴皮动了动,慢慢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她已经从震惊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思考着徐江菡话中的漏洞。
夏霖熙手负在身后,点了点头,对着吴霜吩咐道:让他们将证据带过来。
是。陆钟就关押在不远处,他已经老实地交代了藏毒的地点,六扇门的人找到了他害皇后所用的毒药,包括那天黑衣人在内务府里用的封喉霜。
陆钟被压来时,已经被换上了一声身干爽的衣衫,方才夏霖熙的手下让他与陆秉隔着一道墙说了几句话。
陆钟确认了陆秉的安全,更加配合夏霖熙的安排,听她传唤自己,当即就赶来。
你将下毒一事,同祝王妃好好说说。夏霖熙让陆钟又将毒害一事的始末说了一遍,乃至藏毒的地点,淬毒的方法,皆事无巨细地讲出。
当物证也被呈出的时候,章婉青彻彻底底地信了。
王嫂手中的证据,是太子与襄王诬陷我的。他们临时设计,证据不足,而且一经推敲,便能找到矛盾的地方,王嫂仔细思考一下便知我是冤枉的了。季王在徐江菡怀中挤了挤,探出了自己的脑袋,解释道。
徐江菡将自己的身子往旁侧移了移,让季王更好说话些,接着手掌覆在伤处,固定着季王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脖颈上血管多,肌肤也娇嫩,若是乱动,伤口又会裂开,重新渗血,伤口就愈合得更慢。
季王也知道王妃对自己的伤牵肠挂肚,她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便乖乖闭上了嘴,脑袋倚靠在徐江菡的怀里。
夏霖熙看着二人的动作,忽然有点想念在床榻上修养着的李誉名。
归野
夏霖熙正思念着,身后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条缝,她身子稍稍一偏,目光投向门缝处,一个人闪身进入,走到里间来,此人正是李誉名。
怎不在床榻上好好休养?来这里作甚?见李誉名擅自下床乱走动,夏霖熙不悦地皱起眉,嘴上这么说,关心还是溢于言表,她走近李誉名,搀扶住她虚弱的身子。
不放心,来看看。李誉名扬起一抹乖巧的笑,任由夏霖熙带着她走到扶手椅旁坐下。徐江菡给她治疗之后,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完全可以下床行走。她躺在床上牵挂着这厢的情况,又睡不着,索性过来瞧瞧。公主殿下让她不要乱动,她乖乖坐着便是。
好吧,我信你们。沉默了许久,章婉青终于做出了抉择,铁证如山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其余几人见迈出的第一步成功了,互相对望了一眼,笑意浮上了脸庞。
章婉青颓然驼下的脊背挺直了起来,她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小心翼翼地朝着季王问道:祝王殿下是不是有危险?
皇帝不喜皇后母子,现在又迫不及待地对皇后下手,那下一个目标岂不是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