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季王放下手中的茶盏,处于礼节,将上身往祝王妃那端倾了倾,正当她做好了认真听章婉青说话的准备之时,脖颈忽然被人大力擒住,一把锋利的匕首压在了她的脖颈上。
殿下!
九弟!
徐江菡与夏霖熙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季王面露惊恐之色,嫩白的脖子被刀刃抵着,挨得很紧,仿佛动弹一下便能划出一道血痕。她吞了吞口水,压下心中不断翻涌而出的惊诧,稳着声音问道:王嫂,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如九弟和弟妹先说说你们做了什么吧。章婉青的佯装的笑脸消失殆尽,直接同她们撕破脸皮:我只有一个问题,母后是不是你们杀的?实话回答我,不然我可保不准碧桃下手的轻重。
碧桃的刀刃又往季王的脖颈上推进了几分,徐江菡看着刀刃处沁出的血丝,双掌攥成了拳。原来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受伤是这种感受,现下徐江菡能理解季王昨日抑制不住的激动了。
她们是不是应该狭隘一点,一开始就不该插手这些别人之事?
弟妹,说吧,正好七公主也在这,说说你同季王弟的勾当。章婉青对这些熟视无睹,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脸上的笑意中渗着阴气。
作者有话要说:季王:俺跟俺媳妇儿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前尘往事
王嫂,您误会了,不是她们。母后之死与她们无关!说话的是夏霖熙,她被面前的这幅场景弄得啼笑皆非,竭力稳住心神与声音,言辞恳切的劝道:先把匕首放下,有话好好说!
她们本欲同她结友,一齐向祝王揭露真相,却连何时反目成仇的都不知道。
有话好好说?嗯?七公主殿下同她们是一伙儿的?章婉青放下了茶盏,敛起了笑容,声音之中充满了鄙夷。在一众皇子公主中,她对夏霖熙是有好感的,她敬重她的刚正不阿,直爽坦荡,可现在她却变得是非不分。
是季王夫妇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吧,原先的自己不也是深信不疑?章婉青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头脑,被自己所信任所关怀的人欺骗,太诛心了。
见自己的劝谏没有用,夏霖熙再次开口道:三王嫂,你定是误会了什么,母后的事情我一直在追查,现在查出一些眉目了,我可以担保,与九弟和弟妹无关。她们是友,不是敌。
你查到了东西,我也查到了东西。你信你手上的证据,我信我手上的证据。这个没毛病吧?章婉青同夏霖熙对望,反问了一句。
说罢,她又将目光移到了徐江菡的身上,幽幽地道:弟妹智谋无双,手底下的人个个是高手,我拿你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你伤了祝王最亲的人,我也只能拿你最亲近之人做人质了,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章婉青说得无奈且痛心,低低沉沉的声调勾起了季王封尘了的记忆,她瞳孔一震,前尘往事翻涌而来。他恍然明白了祝王妃这般愤怒是何原因。
当年太子和襄王为了陷害她,设计了不少直指她的证据。今世她风头正盛,更是他们忌惮的对象,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圈套必定早早埋下了。
皇后死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出击,想方设法将污蔑的证据披露在祝王面前,可此时的祝王伤心过度,无法顾及这些,消息便被章婉青捕获了,导致她对自己的信任崩塌。
答话之前,徐江菡瞥了一眼季王,从她的眼里读出她想传递的信息。季王曾与她说过这一段灰暗的往事,宫中这场混乱不堪的栽赃陷害持续了半月之久,时日并不算长,却将季王弄得心疲力竭,永世不想再踏入皇城一步。
那时宫中的所有火力都攻打在她的身上,她们力量单薄,又远在季州,朝中无友无援,差点珠沉玉碎。
后来因着皇太后的信任,重新赋予了负隅顽抗的气力。后来她们借助太后的势力,一条一条地反驳了自己的罪名,彻底摆脱了嫌疑。
始终找不到凶手,皇后之死成了千古谜团。
祝王妃的误会就是一个开端,她必须将事情解释清楚,不然就像一团雪球,越滚越大,她又会陷入前世的那种危险的境地中。
徐江菡读取了季王眼中想要传达的意思,坦然一笑,后退了两步,在章婉青对侧的扶手椅上坐下,捧起茶盏,施施然喝了一口茶水。
放下茶杯后,她不疾不徐道:王嫂想听真相,我就好好与你说说。人在深宫,都懂得一个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与王爷,也有野心,也想要这皇位。我们属于弱小的一派,若不为自己争一争,很快就被强权淹没,毫无抵抗之力。我们不奢求权力带来的至高无上,只是想活命而已。
徐江菡说得情深意切,章婉青微微有些动容,但很快这些许动容又被披露在眼前的证据所淹没,消失殆尽。事实胜于雄辩,证据在手,难不成自己要信她的嘴上功夫?
无视章婉青脸上的神情转变,徐江菡用着方才的语速,继续道:我与王爷不是争先的性子,我们的计划是,想借着鹬蚌相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