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徐江菡先给李誉名瞧瞧伤势。
受了寒?还未靠近,一阵明显的寒意袭来,徐江菡伸出手在李誉名的脉象上把了把。
在水下呆了一会儿。李誉名道。
一会儿?看着李誉名入水的夏霖熙似乎对这三个字不满意,双手抬起抱在胸前,神情很是不悦。
但这也瞒不过徐江菡,她把完脉后,便能推测出实情:少说也得有一个时辰,天寒地冻的,能不受寒么?徐江菡打开药箱,将药箱里头御寒补身的药丸拿了出来,倒在李誉名的手心,又端了一杯热水给她。
吃下御寒的药物,待体温恢复如常,并保持稳定,就没事了。你体内还有一丝余毒,需要施针排毒,由于方才你用了内力,排出了大部分的毒,但剩下的毒被内力打乱,无法聚集在一起,此时施针效果并不好。不急,等半个时辰之后,你体内稳定了,我们再施针。
她中的是什么毒?夏霖熙问道。
银边翠,一种小毒,不会丢失性命,不碍事,只是让人暂时失了体力。正常恢复需要十二个时辰,用银针或内劲逼出就会缩短时间。徐江菡答。
既然还有半个时辰的空档,我们不若说说这个护指吧。夏霖熙将护指递给了徐江菡:你看看这个护指,上边的毒是不是银边翠?
徐江菡拿过护指,取出了几根银针,在护指尖端试了试,又泡在特制的溶液中看见了反应,她答道:正是。
徐江菡仔细瞧了这个护指几眼,发现有些眼熟,便问道:这护指从何而来?我瞧着十分眼熟。刚说完,脑袋中便闪过一个场景,那是自己刚入宫的时候,她曾经留意过皇后手中的护指,就是眼前的这个。
李誉名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更高些,她答道:是我从河里捞出来的,陆钟夜间行至太液池边,往里头丢了这个东西。我同公主殿下商讨过,从材质、花纹、色彩上看,极有可能是皇后娘娘的东西。
徐江菡确认道:确实是皇后娘娘的,我见过她戴过,一模一样的。
夏霖熙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护指上的毒,能否害死一个人呢?
这护指尖端的银边翠并不能,它只能让一个人暂时失了体力,而且反应十分明显,像誉名的手一样,伤口处会变得乌紫。护指本就有防身的功效,会在上面淬毒定然也经过皇后娘娘的授意,她必定是知情的,总不至于明知有毒还往自己身上扎吧。
不过这个护指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可以看看护指里头有没有毒物。皇后娘娘极爱护指,天天戴着不离手,若是在里头下了毒,也是极其危险的。徐江菡将护指转了一个面,将那个黑黝黝的洞口朝向了自己,把银针探了进去。
银针被送出来之后,尖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徐江菡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让季王拿了一个东西过来:王爷,拿一个烛台放在这里。
听王妃这么说,季王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屋子的一角,把一个闲置的烛台拿了过来。
点上火。徐江菡真正需要的是烛台上的火。
好。季王又往旁边的烛灯上借了火,霎时,一簇光亮蹿起,将徐江菡的脸映得红通通的。
银针不并不能验出所有的毒,复杂一些的都需要经过多道的工序,例如火烤,水泡,冰冻,亦或是血液溶解,方可验明真身。
徐江菡第一关便拿了火来实验,但很可惜,在火上折腾了很久,银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徐江菡陆陆续续又用温水、热水、冰水浸泡了护指,并往水中添加了一些毒物显色剂,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阿菡,会不会上面根本就没有毒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王在旁边等着只能干着急,她觉得既然怎么也验不出,会不会里头根本就没有被下毒?她们现在只是再浪费时间而已。
我再试试。徐江菡却不肯放弃,好不容易拓宽了一条思路,她不想轻言放弃。
再接下来,便要用新鲜的人血来检验了。毒溶于血,再加入一些药剂,血的颜色与状态会变得不一样。倘若这般还是验不出,徐江菡别无他法,也只能放弃。
想着想着,徐江菡蓦地掏出了藏身的匕首,翻开自己的手掌,想在自己的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又将季王的魂吓没了,她扑上去抱住徐江菡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动作,怒声道:阿菡,你做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徐江菡松开手上的劲,解释道:王爷不必担心,我就划一个小口子,让银针在血液中浸泡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变化。
季王抱住徐江菡的一只手臂不撒手,把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匕首推得远远的:不行,你要割只能割我的。她神情严肃,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决。
王爷不怕疼?徐江菡笑着问道,王爷不是最怕疼了。
季王不否认,但也见不得这刀子割在徐江菡的手上,于是直白地道:怕疼,更怕你疼。说罢便自己伸手到刀刃旁,手指一蹭,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因为内心的坚决,手指上倒没有多大的痛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