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决定,她要与季王夫妇一起查下去:好,我与你们一道查。
皇姐可知这是挑战君权的事情,如若出了差错,可是会丢性命的。季王将个中利害讲了出来。
夏霖熙淡然一笑:我知道的,可君权有无数的人做支撑,祝王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可以帮他了。若是少了我,不就楚楚可怜了?依你们二人之力,实在太单薄了。
季王苦笑一声:此时境况,就算是多了皇姐,我们也是楚楚可怜,岌岌可危了。
房间内的三人都万分的焦躁,也都将希望压在了李誉名的身上。李誉名离开季王夫妇的房间后,便换上了夜行衣,寻陆钟去了。
这个时辰,酒宴已经散了个干净,宫女太监们已经开始收拾杯盘狼藉的万寿楼。万寿楼底下,几个醉了酒的大人坐在花坛边的石块上,嘴里吵吵囔囔,醉醺醺地等待着自家的仆人来接。
李誉名在万寿楼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陆钟的身影。
她抄录过太医院的当值表,知晓昨、今、明三日当值的人里头皆没有陆钟,推测陆钟会来参加酒宴。
那酒席散后,他必是要回住的地方,倘若自己沿路找去,说不准还能在路上逮到他。
一路找去,李誉名当真在太液池的边上发现了陆钟的身影。
陆钟年岁已高,步履缓慢,身形于其他人不同,李誉名很快就能辨认出。她确定目标之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陆钟沿着太液池边一直走着,不疾不徐,方向却越来越偏离他所住之处的方位。李誉名觉得奇怪,更加留心他这边的动静。
她缩短了一些距离,在近处观察着陆钟,不一会儿,她的耳旁传来了东西入水的声音。
太液池旁的小亭上挂着灯笼,李誉名朝着陆钟那厢望去,仔仔细细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他发现陆钟确实在往太液池里头丢着东西。
李誉名很想上前查探,却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待陆钟走后,她又跟着他走了一路。
陆钟往池水里丢完东西后,便安安心心地回了住处,没有在宫中迂回闲逛。李誉名见再跟着他也不能找到更多线索了,便折返到太液池旁。
她沿着池畔入水,游到了陆钟丢东西的那个方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潜入池底。
冬天的池水很冷,李誉名在水下运气抵挡着寒意,又需摸索东西,闭气凝神,一个时辰之后,她什么东西都没找到,体力却彻底耗尽。
她不能在水下多呆,只能是无功而返。最后一次摸索,李誉名用力一伸手,将手掌探向了淤泥中,随即有一股钻心的疼意袭来。
一个尖锐的东西划破了她的指尖。
李誉名将这个东西握在手中,精疲力尽,放任身子上浮,回到了水面之上。
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李誉名在太液池旁的苇丛里头换上了干爽的衣衫。而后掏出夜明珠,在微弱的光下,查看着划破自己指尖的东西。
这是一个尾巴尖尖的护指。制作十分精巧,上面镶嵌的珠宝翠玉价值不菲,应当是身份尊贵之人才会拥有。
难不成,这是皇后的护指?
危机解除
冷风之下,李誉名的身子抖若筛糠,她刚从水里出来,身子冰凉,呼吸间都带着寒气,换上的夜行衣太过单薄,根本无法御寒。
她的体力在池水中耗尽,此时轻功已无法施展,只能忍受着寒冷,在路上躲躲藏藏,避开巡逻的卫兵,小心翼翼地选择路线回去。
这下难办了,宫中守卫森严,从这儿回慈宁宫,还要经过诸多宫殿,不被发现,当真是自己福大命大。李誉名在心里为自己祈福。
事实证明,祈福并没有什么用,李誉名刚闪身蹿出苇丛,便被巡逻的卫队发现了。
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会不会是刺客?
快过去看看!
李誉名的目的本是斜对角的那个假山,见自己被人发现了,没敢再过去,低身躲进了一座凉亭边的花丛里。心脏乱跳,呼吸急促,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危机重重却无力抵挡的感觉了。
李誉名将身子压低,咬着唇,屏息凝神地观察着外面官兵的举动。
卫队发现有东西蹿过去之后,立马跟了上去,在李誉名藏身的亭子附近停下脚步,一齐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小心谨慎地往李誉名藏身的地方包围。
最坏的情况来了,那些官兵不仅发现了她,还看见了她逃跑的方向,这下怕是躲不过了。
卫队官兵一边小心包围,一边道大声质问:谁在那里?快出来!你跑不掉了!
危急之下,李誉名的脑筋飞速运转,后面是水,前头又有官兵,两条路都被堵死了。
她不能选择水路,选择水路就等于选择了死路,一来她没有体力游泳,二来她不可能在水下待太久。只能从正面逃脱,李誉名从自己的衣兜里头掏出了几枚迷弹,拿着一个布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待官兵再靠近几步,她就用迷弹迷晕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