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地踱步,焦急又不耐烦。外衫松松垮垮地披着,也不知会不会冷?
王爷,过来。徐江菡看不下去了,呼唤了一声。
阿菡,柳涟怎么这么慢?季王一边抱怨,一边朝着徐江菡走去,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
徐江菡拉过了她的手,捂在手心里,果真感受到了一阵凉意,耐心宽慰道:放松一些,莫要着急,不能遇事先慌。
可我脑袋里总爱做最坏的打算。我想象着昨夜誉名被巡逻的卫队抓住了,送入诏狱,严刑拷打,最后我们所谋划的一切暴露了。父皇大怒,王兄厌恶,结局竟是比上一世还要惨!季王絮絮说着,担忧得脸色发白。
怎么会,王爷多虑了,要把这些不好的东西甩出脑袋。徐江菡静静地看着季王,自始至终,她的神色都平静如水。
阿菡,我的功力不如你,做不到你这般,你就让我焦急吧,焦急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季王靠在王妃的肩头,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儿了。
歪理,不许。徐江菡坚决要将这长歪了的苗苗掐掉。
王妃不许,季王闭上嘴,噤声了。她要听王妃的话,深呼吸了两口气,靠在王妃肩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这样静静又等了两炷香的功夫,柳涟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外,她抬手敲了敲门:王爷王妃,奴婢回来了,可以进去吗?
进来。季王从王妃肩上挪开脑袋,抢先答道。
柳涟推门而入,后头跟着小香。她去内务府走了一遭,不过那里已经被封锁了,进不去,门外的守卫也是一脸凶神恶煞,柳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于是乎,她径直前往乾清宫,将李誉名给带了回来。
你们说话,我去门外看着。柳涟进来行了个礼又出去了。这个节骨眼,柳涟深明大义,她知情势危急,要更加小心谨慎些。
去吧。
徐江菡看着柳涟出门,见她将房门关好之后,对着李誉名问道:夜里出什么事了?
李誉名详细地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叙说了一遍,而后从怀中掏出取了样的毒药与旧手绢。
这个就是我方才说的旧手绢。从那个小太监身上找出来的,像是偷来的。
旧手绢。徐江菡与季王拿着旧手绢颠来倒去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暂且放在一旁。
太监也死了,自己抹的脖子。李誉名补充道。
死前他也带着这些旧手绢?
是。
这毒药你们瞧瞧是什么,我观察过加了毒药的银碗,并未显色。
徐江菡拿来自己的药箱,验了验,惊讶道:这是封喉霜,几乎是百年才能炼制出一瓶来。
百年才能炼制一瓶?这样的毒药岂不是得之不易。李誉名道。
徐江菡与季王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心照不宣的东西。二人显然是先知道了结果,现在做的,是找证据证实。
李誉名未被告知过这些,云里雾里,看着二人对望的眼睛,总觉得怪怪的。
那名太监当真是自杀而不是他杀?徐江菡问道。
李誉名回:我仔细看过小太监脖子上的伤口,无论是方向,痕迹、还是力度,只可能是他自己动的手,不可能是被他杀的。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怀疑幕后之人不简单,应当是个权势人物,能让小太监死心塌地地跟随,否则不会如此决绝。
在深宫之中,权势大、手段多的人很多,但要说谁最大,谁最有威慑力,那答案只有一个。
皇帝。
季王与徐江菡又对视了一眼,互相传递着心中的想法。
李誉名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她们这几眼对视弄懵了,见二人古里古怪的,便开口问道:王爷王妃是不是推测出了什么?还是猜到了什么?
徐江菡沉思了一会儿,找了个说辞掩饰了过去:我怀疑是后宫的人做的,但是这个范围太广了,没有什么作用,还是得找出更多的线索,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