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幸福,必须严阵以待。
季王说得义正言辞,秀眉紧紧绷着。还未见着李誉名呢,就先将她划入了不好的行列里,言行道德,都需谨慎考量。
王妃听罢,没有做过多的争辩,只是说了一句:这世上,对待七公主,没有比誉名更好的人了。
话说回来,感□□说完,该说正事了,徐江菡又道:誉名同凌华交手过不下六次,每一次都让她逃脱,心中也是很郁闷的。不过她每次都会吸取经验,凌华的逃脱也一次比一次地困难。这一回她告诉我她有必胜的把握能抓住凌华。我们呢,不出面,不掺和,就在这山林中等誉名的消息。
王妃一贯云淡风轻,说话的时候语调亦是缓缓,可这件事并非这般轻松适意,一旦错失这个机会,很有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擅于伪装的危险人物更加危险。
季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马车朝前驶进了银杏林子,璀璨的金黄趁着窗帘吹动之时现了出来。
我们到地方了。徐江菡伸出二指挑开窗帘,望着窗外之景道。
她的话音刚落,驱着马车的柳涟就勒住了马,转身朝里头道:王爷,王妃,我们到了。
马车停在一片金黄中,不断有银杏叶子飘下,落在马车上。
二人踩着木阶下了马车。从马车里头看已然觉得银杏林壮观,出来才知车里看的不过是一隅,伫立于银杏林间,满目皆是金黄,这种恢宏而璀璨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好漂亮。季王在银杏林间转了转身子,有落叶飘到她的肩上,稍稍一动,又震落于地。
徐江菡拉住季王的手将她往里头带去,一边走一边道:这儿的银杏叶色美,叶大,耐储存,王爷不是念叨着要做一只银杏金鹿?今儿臣妾就来陪你捡银杏叶。
季王本以为王妃带她来银杏林子,是来观赏的,却没想到是要陪着她捡银杏叶子。
她曾在一古籍上见过一则记载,一能工巧匠利用银杏叶拼合了一只立体小鹿。书页上配有插图,画着的小鹿样貌奇特,金光璀璨,令人新奇。更为奇特之处在于小鹿皆由银杏叶组成,未用木头支撑。
这般奇特的东西只有亲自动手才能了解里头的奥妙,季王看罢,跃跃欲试,无奈那时已入冬日,银杏叶都飘零无几,只好等待来年秋日再行打算。
可那一世,她没能等到来年的秋日。
徐江菡将此事一直记在心里,趁着这个闲暇的功夫,便带着季王来了。
银杏林外头种着的尚是小木,走到里头便能看见一棵又高又大的百年银杏。百年银杏落下的叶子围成了明显的圈,它就像这片林子的王,傲睨众生。
徐江菡拉着季王在老银杏前停下,转身同季王对视:过了锡州,我们就真正地进入了夺位之战,并且要一直战斗到底。这是最后轻松惬意的时光,今日捡了银杏叶,王爷已然没有闲暇的时间将其拼合成小鹿,要将其留存起来,待到王爷登基之后,再取出拼合。
徐江菡直接将登基二字挂在嘴边,她对此是势在必得的,她希望季王也同她一心。
她今天来这个地方,也是想提醒季王,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她爱的人、她喜欢的事、她在意的东西都变成了赌注,要交上搏斗台,不再是轻易能触及,拥有的了。
而这一切,只有成功才能收回,若是输了,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些里头,还包括徐江菡。
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压力朝着季王涌来,再抬眸一扫,恍然觉得身旁已然不是金光璀璨的银杏林,而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季王拉着王妃的手,低着头看着王妃落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掌,目光一肃,她抬起头来,神情晦涩难明变得豁然,点点头,季王郑重其事地道:王妃,我明白的。
心境在顷刻间转换。
柳涟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过来,王妃接过,挥手屏退了柳涟。
偌大的林子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季王从徐江菡手上拿过盒子,单手抱在怀中,另一只手牵着徐江菡往最漂亮的那棵银杏树走去。
我要挑最漂亮的叶子,封起,最后漂漂亮亮地赢下之后再打开。季王的语调平缓,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徐江菡跟在她身后,心满意足地笑着。她家的王爷果然没让她失望。
就这里。季王找到一地,拉着徐江菡蹲下,同她一起挨着捡着银杏叶。她们排排蹲在地上,头顶上方不停地有银杏叶落下,轻轻落在她们的发上,肩上,金色的光芒将她们包围其中。
若时光能定格至这一幕,一定会留下一副美好的画卷。
什么?王爷与王妃出去了?赵知府醒来,听见门口侍卫的禀报,有些怒火中烧,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禀报?
侍卫见知府大人发这么大的火,心中一颤,哆哆嗦嗦道:王爷王妃不让说我们是想禀报来着,可二位主子严词不让,老爷我们是有苦衷的呀!
你!赵震之怒极,扬起拳头就要往侍卫身上砸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