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菡是上宾,免不了遭人敬酒。
徐江菡酒量尚可,多饮几杯也不碍事,季王的酒量就不怎么样了,几杯下肚之后脑袋就有点晕晕乎乎的。她的脸上泛着微红,醉了还不忘应酬,举杯痛饮,同在场的几个官员有说有笑的。
徐江菡不时投过目光,见季王脸上的醉意越聚越多,暗暗抓了季王的手,心疼地摩挲了两下。
我不要你们,我只要王妃扶,快叫王妃来!宴席散去,醉意醺然的季王不肯让赵府的那些下人扶,嚷嚷着要找王妃。
徐江菡就紧跟在她身旁,见她需要自己,立马上前扶住:王爷,臣妾在这呢。
可徐江菡搀上之后,季王仍是不安分,想是脑袋已经被酒意麻痹了,理不清现状,她嘴里依旧念着:我要王妃,快叫王妃来!
这人当真是醉的不轻。
徐江菡小心地搀着季王往厢房走去,努力将醉酒之人歪歪扭扭的步伐掰正。一群下人在后头护着,以防季王摔倒的时候摔伤。
王爷,慢些,走这边。徐江菡一边走一边提醒道。走了一段距离,她们还得停下理一理步伐,季王的脚有时候会踢在她的小腿上,力度倒是没什么力度,徐江菡是怕她走着走着,就被自己小腿给绊倒了。
嗝听到徐江菡的话,季王打了一个大酒嗝,吵吵囔囔道:为什么走这边?我要去那边。
好不容易掰直的身体又因季王的挣扎而变得扭曲。
那边哪里有路,那是一堵墙,乖,听话,走这边。搀扶着季王的徐江菡感叹自家王爷的酒量是真的不行,喝了壶余的就醉成了这样,这次她知道自家王爷的底线了,下次可不能让她喝再这么多了。
半哄半劝地将季王带回了房间,徐江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踏进房门,小祖宗终于安静了许多,徐江菡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温声地道:王爷就坐在这儿,莫要乱走动,我去拧个帕子来,给王爷擦擦脸。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徐江菡自己大汗淋漓,季王呢也被自己不听话的身子折腾出了一脸的汗。徐江菡想去拧个湿帕,给她擦掉脸上的汗。
季王半眯着眼,混沌的脑袋重重点了两下。动作幅度大的,都要将自己的身子给带倒了。还欲再点的时候,徐江菡抱住了她的脑袋,将她的身子推到后头,靠在椅背上。
我很快回来。徐江菡不放心地走了,一步三回头,生怕这个小祖宗在她没有看着她的这段时间,乱走乱动,磕了碰了。
徐江菡以最快的速度拧了湿帕回来,季王还乖乖地倚靠在椅子上,阖着双目,一动不动,人蓄无害的模样。
徐江菡倾身擦去她脸上的汗水,见她没有反应,便开口道:王爷困了?可不能在椅子上睡着了,夜里很冷,这里睡着也不舒服。
擦完了汗,徐江菡丢下湿帕,欲将季王扶起,结果拉扯了两下季王还是一动不动。
不会是真睡着了吧?
徐江菡有些心急了,晃着季王的胳膊想将她叫醒。
紧闭着眼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季王反着王妃手臂的力一拉,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季王的脑袋从王妃的肩膀上探了出来,嘿嘿嘿地笑着,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醉意?
我演得好不好?季王歪着脑袋,温热的呼吸洒在脸颊上。
原来王爷是在装醉呢?听这字正腔圆的语句,无半分醉意,徐江菡这才明白了过来,她家王爷将演戏一事贯彻到底了,连她都被她瞒了过去。
身子放心的地向后靠去,徐江菡倚在季王怀中。
季王从背后环住王妃的身子,缓缓道:我让柳涟往我手边的那壶酒里兑了大半的水,五壶下肚,都不会太醉,他们都被蒙骗过去了。
徐江菡指着自己:不仅是他们,连我也被王爷蒙骗过去了。
这样效果更好。
季王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与计谋了,徐江菡不会因季王隐藏着她而失落,反而是很高兴。
此时的王爷已会主动且独立的思考,较之从前进步了一大截。假以时日,智与谋都会变成她的囊中之物。
鼻息间都是季王嘴里散发的酒香,徐江菡觉得今夜会醉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