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两人就是不太说话之外?,这样的日子已经让阿赫感到满足了,她之前研究过,人类情侣之间几乎都是这样的,这叫做“平静温暖的日常”。
要是向饵能不那?么讨厌她就更好了。
与?此同时,这一个月来,整个绿萼市成为了世界中心的焦点,华国最?精英的调查员们齐聚于此,却都不敢真的去接触那?位存在,只?能将老旧家属院层层严密保护起来,在那?位存在和女友出现时全面戒备。
唯一能和那?位存在沟通的人,便是安岳,安岳一下子成了全球瞩目的人,负责在所有合适的日子里跟阿赫沟通,并且每天帮忙把最?新鲜好看的花束送到楼下,阿赫会自己伸触手来取,时不时还要和阿赫坐在楼道?上聊聊感情问题。
为此安岳突击进修情感心理学,虽说纸上谈兵,但好在阿赫现在也只?需要这些纸上谈的兵。
一个月后某一天一大早。
安岳收到了阿赫在脑海中的呼唤,来到了六楼楼梯,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敲了敲门。
往常她也偶尔会敲门,但向饵从来就跟听不见一样,总是阿赫的触手开的门。
但今天,她刚很礼貌地敲了三下,就有人打开了房门。
……是人!
安岳第一反应冷汗都下来了,觉得是不是阿赫卷了新的人质?
但好在下一秒,房门开大了一些,向饵灰白又平静的脸出现在门口。
而安岳此刻正抱着一束新鲜的告白花束,整个人精神抖擞、衣着正式,狼尾长发在耳边摇晃时,衬得她棱角分明的面庞更显野性?浪漫。
向饵眼睛微微一亮,开口,许久不说话的嗓子带着沙哑:
“安……安警官?”
安岳:
“啊……是我。我是来……送花的。”
向饵看向那?束花,忽然抬起眼睛笑了:
“你?拿着花,花才是活的。”
这个时候,身穿围裙的阿赫整个人陡然从厨房走出来,几根触手分别拿着锅铲、菜刀、蒸笼、擀面杖、饺子皮。
她那?张姣好的面庞非常沉静,定定地看着安岳,嫉妒的气息从她身上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
整个世界的气场都极度沉重,安岳本人更是被?强烈的冲击力几乎压垮,全凭意志力和一身肌肉坚持站稳了。
然而这个时候,向饵轻飘飘地往后一瞥,火上浇油幸灾乐祸地来了一句:
“不像那?东西,再装也装不像。”
阿赫的触手们猛然舞动起来,仿佛九头蛇怪一样高高举起了菜刀。
父母
整个空间肃杀至极, 世界似乎都在旋转变换,强烈的腥味扑鼻而来,钻入安岳鼻腔霸道肆虐,她的大脑一阵一阵发?晕。
她几乎不敢看那可怕的邪神躯体, 却又不能移开视线, 那是属于战士的本能, 她甚至亲眼看到, 其中几根触手开始缓慢而稳定地移动。
那就像是猫科动物在捕猎之前盯紧猎物, 缓慢转头的动作。
安岳额角冷汗滴落下来。
她还没反应上来应该说点什么解围的时候,粗壮触手猛然朝她席卷而来,将她拦腰裹住!
安岳立刻很有经?验地放松自己?, 跟随触手肌肉的运动调整好动作。那根触手卷着她拎进屋内,房门“砰”一声自动关闭, 安岳则像一块破抹布一般, 被触手在半空中随意地甩来甩去。
阿赫脸色极度阴沉,仿佛还没想好到底要拿这个人怎么办。
这时候, 向饵缓慢闲适地往客厅走来,目光扫过阿赫, 声音极轻地说:
“你要是伤害她,我会?更恨你。”
这句话轻得就像梦中的呓语, 甚至一点情绪都没有, 就像说今天要是刮风就会?下?雨一般, 只?是陈述事实?。
她甚至都没正眼看阿赫一眼。
但阿赫浑身微微一震, 立刻,她就操纵触手, 将安岳放了下?来,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让安岳站稳后才?松开。
安岳肃然起敬地看向向饵, 一句话就能有这样的威力……向饵一定要和人类站在一起才?行啊!
一根细细触手伸过来,拍了拍安岳的脸,让她转过脸看阿赫。
阿赫盯着她,在她脑海中说话:
“你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安岳不由自主地想到,怕是不能够吧,向饵不会?愿意的。
阿赫:
“……你闭嘴!”
安岳:不是,我也没张嘴啊!我就想想!
阿赫明显又生气了,眉头紧皱起来,目光如同利箭,一根根扎在安岳脸上,看得安岳脸颊生疼。
安岳赶快表明来意,开口道:
“我今天来是听到您的召唤……”
她一开口,阿赫立即用?触手挡住她的嘴,在她脑海中暴喝:
“说好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