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遇鹤看上去似乎知道的不?多?,连黑色黏液都没认出来,应该是没见过邪神阿赫。
向饵心情激动了半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继续对?付手上的小眼球。她总不?能真的带着这个?东西上班去吧?
和?沈遇鹤一起搭乘地铁,一起来到工业园区门口时,向饵心情非常复杂。
沈遇鹤时不?时会和?她说几句话,向饵倒是每次都会回应,但每次回应都比较……简约,不?是“哦哦”就是“嗯嗯”,目光也几乎不?会和?沈遇鹤对?视。
向饵穿着长袖毛衣,袖子宽大,她左手总是按住右手手腕,一路都低着头,似乎在看脚下的路,实际上目光一直隐约在看自己手腕。
她不?知道沈遇鹤发现没有,但现在的情况,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手腕上趴着的,可是邪神残留物!
没办法,在家里,她尝试了许多?方法,就是搞不?下来这玩意儿,小眼球仿佛和?她皮肤融为一体了,不?管是用肥皂往下撸、用水使劲冲,还是用打火机烧,或是用小刀去撬,都一点也取不?下来!
甚至,在她试图把这眼球弄下来的时候,眼球还会发出声音,像那种?橡胶玩具,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对?着向饵眨眼睛,似乎在装可爱。
但眼球这副浑身滴着黏液、到处是细小触须的尊容,实在很难引起向饵的同情心,她还是铁面无私地试完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然后发现……除非自己把手腕切掉,否则是弄不?掉这家伙了。
她还要避开沈遇鹤的视线,准备上班,没办法,只好穿一个?袖口有松紧设计的毛衣,把这触手完全包裹在毛衣里面,再在外面加上长袖外套,就这样出去了。
沈遇鹤倒是没在意她的袖子,可一出门向饵就后悔了,自己可是去人流密集的地铁上,万一这东西搞事情,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可惜她实在没别?的办法,好在小眼球还算安静,没有乱动,也没发出可疑的声音,并不?引人注意。
向饵这一路又?藏又?躲,到了公司大楼电梯里,才算是呼出一口长气,右手自然垂下,舒缓了一会儿。
沈遇鹤看着她,表情深奥莫测,向饵也不?敢细看她表情,只提醒道:
“你?公司就在我楼下,快到了。”
沈遇鹤声音沉沉:
“下班我去找你?。”
向饵下意识想点头,但又?想要在下班路上甩掉手上的小眼球,想了想才说:
“今天下班我可能有点事,你?不?用来找我,我自己回家就好……”
恰好此刻,电梯到了沈遇鹤的楼层,“叮”的一声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沈遇鹤高大的阴影投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向饵有些疑惑地看过去,这一路上终于头一次,正视沈遇鹤的脸:
“怎么??”
沈遇鹤面容绝美。向饵看得出来她应该没有化妆,可就算素颜,她的肌肤也细腻到可怕的地步,如春花照水一般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红,双眸明亮如星,唇瓣饱满深红,仿佛古典油画成了真。
她面容平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情绪,眼底却?黑沉沉的,仿佛深渊翻滚。
她一字一顿,缓慢启唇:
“我,会去找你?。”
强烈的、浓厚的占有欲。
向饵微微愣住,恰好这时候,电梯口走来几个?人,正好是沈遇鹤的公司同事们。
这些人看到沈遇鹤,立刻恭敬低头,声音谦卑,又?带着某种?宗教式的狂热:
“沈总好!”
“沈总中午好!”
“沈总,我们今天也好好工作了!”
“对?的沈总,我们很听您的话!”
几个?人甚至在没得到回答时,就一直低着头,他们脸上不?像是现代人对?总裁的尊敬表情,更像是信徒对?所崇拜神明的表情。他们仿佛虔诚的信徒,在神像面前忏悔之后,等?待神像的宽恕和?救赎。
可他们等?待的神明,却?迟迟没有回应。
因为这位神明,也在等?待,一位人类的回答。
向饵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紧张,她看看面前这些人,又?看逼视着自己的沈遇鹤,有点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试探着说:
“可是我下班后也许会有事……”
沈遇鹤却?不?容置疑,往前迈步,猛地逼近她:
“不?许有事,只许等?我,听到了吗?”
向饵被逼到了墙角。
手腕上的眼球却?在此刻动了,触手胡乱挥动,似乎想要沿着手臂往上伸展。
毛衣内的手臂又?麻又?痒,数不?清的细小触手在每一寸皮肤上黏稠地滑过,已经?被身体暖得温热,就连黑色黏液都好像成了稀软的粥,顺着手肘流下……
向饵张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尖细拉高: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