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岩跟着起身:“城中的锦绣布庄,是烈火帮的据点。”
萧寒烨点了点头,揉揉沈庭珏的脑袋:“可以回去了,孤背你。”
沈庭珏本意是要跟来护主的,却发觉自已居然差点睡了过去,有些尴尬地摇摇头。
“好。”萧寒烨单方面认为他是在点头,敛衣蹲下:“上来。”
沈庭珏:“。”
沈小侯爷挣扎片刻,给自已找了个非常好的理由。
外人面前,不能拂了自家主子的好意,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沈庭珏心安理得地趴上去,搂住太子殿下的脖子,感觉温热宽厚的肩膀趴着就是舒服,安全感满满。
萧寒烨背着他离开,月光拉长交叠一块的身影,瞧着很是亲密温馨。
秦司岩饮尽杯中茶,见叶舟遥还一直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看,眼神像是白日见鬼一样,不由抬手挥了挥:“怎么了?”
“……没什么。”叶舟遥收回视线:“就觉得太子纡尊降贵背人,很奇怪。”
秦司岩并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自家表弟,疼惜些是应当的。”
叶舟遥不动声色地扯扯嘴角。
对亲的都没那么好,表的也没那么好,更别说这位表弟并不是亲表弟。
肯定是对其有所图谋!
缠绵
夜色愈深,风刮得愈发凌冽。
叶舟遥打了个喷嚏,取下面具揉着鼻子。
“着凉了?”秦司岩上前给他拉紧披风,视线暗暗打量着他眉眼,细看时与太子的确很是相似,只是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儒雅,相比之下要平易近人许多。
叶舟遥把鼻子都揉红了:“回去回去,困了。”
“困了还跟来。”秦司岩失笑一声,不动声色地试探:“莫非四弟心里仰慕殿下已久,早想一见?才至于大冷天的,也要眼巴巴过来见一面。”
叶舟遥感觉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阵恶寒,搓搓指尖,放在炉火边烤了烤:“谁仰慕他啊?我那是怕你着了他的道,满朝文武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加起来,也没他多,说不定你一个没注意,就被他骗去卖了。”
秦司岩随口一问:“你好像很了解殿下?”
“哪有?太子什么脾性,百姓都知道。”叶舟遥看他一眼:“腿软吗?”
秦司岩:“?”
叶舟遥拍他肩膀:“没有就好,毕竟太子吓人腿软的本事很厉害,我还担心你一见面就跪了。”
秦司岩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沉默两息,说:“不至于。”
他没怂到那地步。
叶舟遥盯着他看,表情凝重。
秦司岩一头雾水:“嗯?”
叶舟遥问:“你真想为太子殿下效力?”
“不是效力,是想为自已挣个好前程。”秦司岩垂眸,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山上待久了,没意思,据说京城比先前愈发锦绣繁华,有生之年,四弟不想去看一看吗?”
“繁华之景,过眼云烟罢了。”叶舟遥实在想不通:“逍遥自在,有什么没意思?官身薄如纸,祸福无常,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
秦司岩侧头,扫他一眼,笑着打趣:“四弟若不想离开挽木崖,等我走了后,大当家便让你做,管好那些同你一样不想离开的兄弟,逢年过节,我便带着一车酒来看你们,如何?”
叶舟遥皱了皱眉,表情纠结。
秦司岩瞧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并不想去细究,是个人都有秘密,不想说,便没必要去问。
秦司岩拍拍叶舟遥的肩膀:“不是困了吗?走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叶舟遥又打了个喷嚏。
秦司岩把自已的披风解下来,给他围了个严实:“早知就不带你了,本就容易染风寒,还要跟出来,回去必须煮碗姜汤祛祛寒。”
叶舟遥扯过他披风,擦鼻涕。
秦司岩:“……。”
算了。
回去洗洗干净还能要。
夜色冷清,廊下灯笼叫细碎雪粒打透了,被风卷得毫无章法,烛火摇曳。
冯管家见萧寒烨背着自家公子回来,抢先一步去小厨房盛了两碗一直温着的姜汤,热情洋溢地端到太子殿下面前。
吴德全身形肥胖跑不过他,按着胸口深呼吸。
不要脸的老东西。
这姜汤明明是他让内侍去煮的!
老管家盛情难却,沈庭珏皱着鼻子,把姜汤喝了个光,拿过丝帕擦擦嘴,起身说:“殿下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萧寒烨笑容僵了僵,赶忙拉住他:“要去哪里?自从来了郡守府,你便是同孤住一间房睡一张床的。”
冯管家极力作证,狂点头:“还是公子您缠着要同床共枕的,不然您就会骂殿下薄情寡义。”
沈庭珏:“……。”
你到底是谁的管家?
冯管家眯着眼,笑得一脸慈祥:“时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