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林初月的心思就不自觉有些发散。
林初月突然想起了周宏发殡那天的周宵来了。
那天早上,周宵极其郑重得给周宏上了三炷香,那三炷香的时间异常的久。那时候灵堂里只有周宵和林初月,还有府中的下人,就再没人在了。
一直等到旁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周宵才结束了他举着香躬身朝着周宏的棺椁的动作,他这才起身把那三炷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香插进了香炉里面。
林初月看得出来,对于周宏的离世,周宵心中是有伤感的。可是那一日之后,周宵给周宏上香之后,和其他兄弟俩把周宏的棺椁送去陵墓回来之后,周宵身上的伤感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似的。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林初月没有办法忽视的野心。
放权
从那个时候起,林初月就知道周宵不会再心甘情愿做一个王爷了,他对那个最高的位置有了更高的渴望。
所以,周宵那天和她说要随将士们一起出征的时候,林初月感到意外,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周宵想要登上那个位置,自然要付出行动,而战场上是最好立功的,这次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周宵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林初月想了想,若是换了她,她大概也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就这么胡乱的想着,林初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又过了十来天,周宵写的信在一大清早送到了林初月的手上。信中写到,周宵已经到达了和商邑接壤的塬城,已经安定下来了,他一切都好,让林初月不用担心,还说让她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看完信以后,林初月把信沿着原来的折痕再一次折好,装在信封里,把信放在了一个盒子里面。
林初月执笔给周宵写了一封回信,把信交给元松。
做完了这些,林初月这才起身带着丫鬟前往宜春堂给太子妃请安。
原本太子妃在从徽州回来,办完周宏的葬礼之后就有些深居简出的,也免了几个媳妇的请安的。昨日的时候各处都有宜春堂的人来吩咐恢复以往的请安。
林初月对此报以无所谓的态度,不去请安的话就多睡一会儿,请安的话就当早起锻炼了,怎么样都行。
林初月到了宜春堂的时候,李氏和王氏已经在了,两人也没怎么说话,各坐在一端,各喝各的茶水。
“大嫂,三嫂。”
冲着两人打了声招呼,林初月这才在李氏旁边坐下。
立马就有丫鬟给林初月上了热茶水和小点心。
林初月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热乎乎的茶水顺着喉咙而下,林初月不自觉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这几天树上的树叶都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一片,天气也渐渐冷下来了。
尤其是在早上的时候,一路走过来,林初月只觉得风吹的她的脸都有些僵了。
在这样的天气,一杯热乎的冒气的茶水下肚,感觉身上的寒气都被驱散了,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
一杯茶水还没喝完,孙氏也到了。
四人都到齐了,没一会儿太子妃也出来了。
“儿媳参见母妃,给母妃请安。”
林初月四人起身给太子妃行路
太子妃声音淡淡的,“起来吧。”
坐下之后,林初月眼神看向了上首端坐着的太子妃。说起来,这还是她在周宏下殡之后第一次见到太子妃,差不多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只见太子妃穿着一身简单的暗紫色绣着吉祥如意暗纹的绸缎衣服,较以前有些瘦了,气色瞧着倒是不错,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沉寂。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说。”太子妃在四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从我出发前往徽州的时候,这府里后院的事情我就交由了李氏来打理。这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瞧着李氏做的不错,把府中的一应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说着,太子妃看向李氏
听到这话,李氏心中一沉,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她连忙起身,恭敬道:“母妃可真是折煞儿媳了,能为母妃分忧,是儿媳的福分,实在是谈不上辛苦二字。”
李氏有些忧心太子妃是要把管家权收回去。
“不用谦虚,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心中自有一杆秤。”
“是,母妃。”
太子妃继续说道:“我如今年岁上来了,精力大不如前。以后,这府中的事宜还是交由你来管理。”
听到这话,李氏心中一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赶紧低头应了一声,不让自己的情绪有一丝泄露。
林初月眼睛在旁边李氏紧握着的手上转了一圈,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林初月倒是不关心这些,对太子妃的话也没什么想法。
她把景华园捏好就行,至于太子府,她是真没什么兴趣。
一旁的王氏也没露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