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张了张嘴,半响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秦桢瞥见闻夕欲言又止,想要?说道几分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的神色,也不?再瞒她,“是刚才你?去?小厨房时侍卫送来的,说是沈聿白给我的。”
“世子爷?”闻夕听着更迷茫了,“世子爷为何会送您这块残缺玉饰,玉石成?色是极好的,就是这形状多少——”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话语声渐渐低下,疑惑地歪头看了眼自?家姑娘笑而?不?语的神色,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了下,“是世子爷雕的?”
秦桢不?紧不?慢地‘嗯’了声。
也大概看出了玉佩中间的光景到?底是什么。
严谨点来说不?是看出来的,“你?还记得我三年?前想要?给他雕的那?块玉佩吗?”
闻夕点头,当然记得。
玉佩摊落在秦桢的手?心中,看了它须臾,笑道:“这是他依照我当时的画卷雕刻的。”
闻夕又沉默了。
她记得画卷玉佩中分明是仙鹤,而?眼前这块玉佩……
说这是雕的公鸡,闻夕也是信的。
玉佩放回匣盒,收于妆台上。
一连多?日?,秦桢都没?有踏出过鹤园,傍晚时分漫步院中消食时,常常会睨见立于院门口的欣长身影,他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前是鹤园值守侍卫抬起拦住去路的手。
他们隔着偌大的院子遥遥相望。
即将入秋,漫天?的炽热烈阳渐渐消散,留下阵阵凉爽的秋风,而沈聿白手臂的伤势也逐渐好转,掩藏在衣袖下的纱布也悄然被?取下,与此同时,一封又一封的信件递入了鹤园。
初秋的清晨泛着?凉意,霜落打垂了?院中的花枝,宣晖园的信件也一如既往地送入鹤园。
锋利潇洒的字迹洋洋洒洒地印在信纸上,与她描述着?近段时日?京中的趣事,小到各处铺子吆喝的活动,大到官府筹备举办的大型活动,都给她描绘而出。
秦桢翻阅完信件,闻夕也领着?丫鬟们端来了?早膳。
她不疾不徐地叠好信件,工工整整地放入信封之中收好,起身时余光瞥见窗棂外微微飘起的濛濛细雨,问:“雨下了?多?久了?。”
“寅时就开始下的,雨势看似微小,不过下了?这?么久地上也都已经被?浸湿。”闻夕边端着?清粥放置桌案上边抬眸回道,瞥见姑娘若有所思的神色时沉吟须臾,又道:“世?子送来信件时,鹤一有在撑伞。”
听闻最后一句话,秦桢敛下凝着?雨幕的眼?眸看向闻夕,走到妆台桌案前坐下,也没?有否认是在担心沈聿白,“他的伤口愈合没?有多?久,不适合淋雨。”
闻夕莞尔一笑,净手给秦桢梳妆打扮。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懂,如今也慢慢明白过来,姑娘这?是不再排斥与世?子相处,两人之间?也隐隐有些情况。
不说前些日?子送入鹤园的玉佩被?好好地收在妆台显而易见的位置,就说接连不断送入鹤园的信件,虽说姑娘没?有回信,可送入的信件姑娘也一封不落地看完将其收整叠好装入匣子。
胡大夫诊治后确认的伤势恢复情况消息,也准时于傍晚时分送入鹤园。
对于当下的情况,闻夕是即担忧又欣喜。
忧的是不知道重新踏入这?段漫长河流对于姑娘而言是否是好事,喜的是由衷地为姑娘感到高兴,高兴她能够重拾尘封心底的爱意,不再压抑自身的情愫。
初初离开国?公?府那年,秦桢入了?卧阁后闻夕没?有回到房中,而是不安地坐在院中檐下守着?,也就在那时,她常常听到卧阁中传来强压下仍然止不住溢出的哽咽声。
这?样的深夜持续了?很久,久到闻夕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深夜。
后来,她不再听到卧阁中传来哽咽声,渐渐地以为姑娘是丢开了?这?份喜欢,直到世?子再次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闻夕又在姑娘的眼?中看到了?悲愤、难过、不解,以及会做出回击之姿。
她不觉得这?些情愫是好的,是极其令人难捱,可对于姑娘而言,也是鲜活的。
“闻夕。”
温柔中略含娇俏的话语响起,唤回了?闻夕飘扬的思绪。
不等她回话,秦桢又道:“你等会儿去和姨母说一声,雨停后我们出门走走。”
“是。”闻夕回答道,手中的长角木梳慢条斯理地穿过乌黑秀发,“是要出府吗?”
秦桢颔首‘嗯’了?下,凝着?妆镜中的自己,“回院中将尚未完工的玉饰带回来。”
她入住鹤园的翌日?,西侧院就被?清洗打扫出来做她的雕刻之地,所需的工具也在当日?就送入鹤园,不过仔细算来,她也有近个把月没?有动手雕刻过玉石。
不是鹤园中的玉石不合心意,也不是崭新工具不合心意,只是她被?歹徒掠走之前就开工雕刻新的玉饰,彼时想着?回到京中再进行精雕,谁知意料总是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