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的国公府。
把守国公府大门的持刀侍卫远远地就已经看到?了熟悉车舆的影子,命人通传的同时也取来马凳,等着车舆停下时,引着秦桢下舆,道:“江夫人来了院中,夫人正在和江夫人闲话。”
秦桢闻言,下舆的脚步停滞须臾,抬眸掠向静悄悄的前院。
沈家和江家算不上?熟稔,她在沈家的那些年中也只?有在宴会上?见过江夫人几面,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遇到?过。
眼前掠过不久前江夫人乘舆离去时势在必得?的神色,清澈澄亮的眼眸暗了暗,下一瞬,紧赶慢赶而来的田嬷嬷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走过去,“嬷嬷。”
田嬷嬷笑眸扬起,‘嗳’了声:“姑娘怎么不遣闻夕提前来说一声,好?让后厨给姑娘备些喜欢的吃食。”
踏入前院鹅卵石径路,秦桢笑了笑,道:“明日就是中秋佳节,想着来和姨母坐坐。”
“姑娘来得?不是时候,江夫人才来院中没多?久。”田嬷嬷道,说着她侧眸睨了眼若有所?思的秦桢,也没有隐瞒她,“江夫人这次是带着江大人的庚帖来,大有要议亲之意。”
跟在身后的闻夕眉梢微拧,忍不住问:“江夫人亲自带着庚帖上?门?”
“是啊。”田嬷嬷摇头道,“也不知江夫人是如何做想的。”
田嬷嬷在京中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或是听闻过哪家夫人亲自上?门递庚帖,多?是会寻京中某些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带着庚帖前去相看人家,请来的老夫人地位越高,也就越表明男方对女方的重?视。
身为内阁首辅夫人,江夫人也是京中世家作媒时会着意请去的作媒,如今她亲自带着江怀澈的庚帖前来,说得?上?重?视,可端从礼节上?来说又甚是怪异。
走在前头的秦桢听着两人的低语,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感想,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也始终想不通江夫人为何将注意力落在了她的身上?。
京中女子千千万,适合江怀澈的,或是心悦江怀澈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为何独独看中了她。
还未踏入前厅,耳畔传来乔氏不疾不徐的轻声。
“今日也不免拂了你?的好?意,我看着桢桢长大,姑且也算得?上?半个母亲,她嫁谁不嫁给谁,我只?听她的想法,贵公子是京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也得?看桢桢是否心悦于他,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感情?硬被凑到?一起,谁知道这又到?底是不是美事一桩。”
闻言,秦桢脚步倏然顿住。
一墙之隔内的江夫人也愣怔须臾,也没想到?乔氏会道出这番话来,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桢双亲离世,在她看来秦桢应是听从乔氏的话才是。
她呷了口茶水,眼眸中掠过一抹笑,“这是自然,我今日来也只?是想将江家的诚意带到?,我是真?的喜欢秦桢的性子,也很想让她当我的儿媳妇,又怕被他人定去,不免得?心急了些。”
乔氏扫了眼不曾被翻开的庚帖,指尖搭上?帖子的边缘往江夫人的方向推了推,不紧不慢地道:“若是真?的到?了能够递庚帖那日,江夫人再来也不迟。”
那日江家离去后,乔氏也着意命人打探过江怀澈。
平心而论,江怀澈除了已?经成亲过这一点之外并?无其他的缺点,待人接物颇有风骨,也从未在烟柳之地流连过,端得?上?是世家中的翘楚,更别提他已?逝的夫人与他并?无感情?也无子嗣。
只?是乔氏还是觉得?继室难当,珠玉在前,后来人但凡行之半缕差错,都会被人拿来做对比,更何况秦桢和江怀澈之间无情?谊,若是往后出了问题,他又是否会护住秦桢。
江夫人眸光定格在庚帖上?多?时,侧眸示意嬷嬷将庚帖收好?,来前她就已?经料想到?递出的庚帖或许会被拒绝,现下她的心情?也说不得?多?坏。
她想过乔氏会护着秦桢,但是没想到?乔氏会如此在乎秦桢的想法,这样?一来,若是秦桢入了江家,往后江家要是有什么事情?,国公府也定然会相助一二。
“您说得?是。”江夫人嘴角微微扬起,“定然是要两人有情?谊才行。”
乔氏笑而不语。
不多?时,江夫人也起了身,寻了个由头离去。
走出前厅院门睨见秦桢的身影时,她先是愣了下,继而淡淡一笑打了声招呼,领着嬷嬷和丫鬟离去。
目送几道身影离去后,秦桢方才走进前厅。
乔氏也听到?了外头的声响,回眸睨了眼拾阶而来的秦桢,“都听见了?”
秦桢颔首‘嗯’了道,着实摸不清江家的想法。
“江家有我应对着,你?若是不喜欢江怀澈,谁来了都行不通。”乔氏端起茶盏,一手?捏着茶盖慢条斯理?地拂去茶水中的浮沫,饮了小口,眼眸含笑地睨着她,“不说他们了,你?今日怎么突然过来。”
秦桢眉眼微动:“明日就是中秋团圆夜,想着来陪您说说话。”
此前乔氏有让她团圆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