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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载,沈国公府变化不小?。
院落长廊深处的池塘种满了荷花,池塘边上种着桂花树,淡淡的气息萦绕左右。
凉亭上微风徐徐,顺来了池水温凉的清风拂过身上,秦桢上下起伏的胸口被这阵风吹得渐渐变得平缓,她呷了口丫鬟送来的清泉水,眸光掠过湖面上的波痕。
秦桢坐在这儿?许久,脑海中闪过适才发生的一切,嘲讽般地笑了下,她若是旁观者,看到那一幕想?来也?会以为这位权高位重的内阁大臣爱极了那位女子。
婢女弯身上前添水。
秦桢视线凝着那道缓缓落下的温润清泉,欲要开口询问?之时忽而?听到道欣喜中带着愤慨的声音唤她的名字,视线跃过婢女就瞧见双手提着裙摆匆匆赶来的周琬,慌忙起身迎上去?。
周琬看到熟悉的身影时,盈溢眸中的水光倏地落下,隔着水雾上下打量着好友,“你真的是秦桢吗?我没有在做梦吧!?”
眸光对上的刹那间?,秦桢眼眶也?红了几分,指腹擦拭着好友双颊的泪水,“你没有在做梦。”
“你可真坏。”周琬气得抬手捶了她肩膀一下,但又怕下手的力道太重敲疼了她,“你怎么可以连我都瞒着,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不告诉我,瞒得可真好啊!”
天知道她适才听说街上的事情时,那一刻是有多么的难言。
怕是谣传,又希望是谣传。
直到真的见到秦桢的这一刻,周琬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下。
秦桢一点?点?地擦拭过她双眸溢出的泪渍,“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你哪是没有考虑到,你是考虑得太清楚了。”周琬嗓子都有些紧,呷了口清水润润喉后才继续道:“我知道你怕影响我和?章宇睿之间?的感情,可你也?是真的狠心,竟然真的不联系我。”
秦桢牵着她的手,掌心微微压着她的肩膀落座,“我还是曾经见过你的。”
“嗯?”周琬眨了眨眼眸,愕然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在哪儿??”
“你带着孩子去?长公主府的时候,我远远地见过一次。”秦桢道。
那还是两年前的事情,那年周琬带着满月不久的孩子前往长公主府,恰好那日秦桢就在府上和?长公主商谈着新?的作品,听闻周琬和?章宇睿前来拜访时,她匆匆地躲进屏风后。
望着好友垂眸照顾着孩子的温婉模样,和?她记忆中的不甚相似,但又很是熟悉。
她一提,周琬也?想?起那时屏风后打破瓷器的‘丫鬟’,“是你?”
秦桢颔首。
周琬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许久才反应过来。
秦桢笑了笑,满不在意地和?她说着,“既然是死了,就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还活着,若是都知道我还活着,那我的假死离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本来是不信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事呢。”周琬一边揉着好友的手心,一边想?起三年前的国公府,“可我看到沈夫人?如此伤心时,才隐隐相信了这件事,后来时间?太久了,就慢慢的接受了,只是——”
说着她顿了顿,眸光掠向宣晖园的方向,“沈聿白始终都没有接受,一直在寻找着你的下落,偶尔恍惚时我还差点?以为他喜欢你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不甘心这段情就这么斩断。”
闻言,秦桢捏着茶盏的指尖渐渐收紧,白皙的指腹透着淡淡的粉晕。
适才发生的事情已经令她困惑不已,现在听到好友这么说着忍不住去?揣测他的动机:“他只是不甘心而?已,这份不甘心有多少是对着秦桢,又有多少是对着小?舟,我很清楚。”
忽而?听到个陌生的名字,周琬皱了皱眉,“小?舟又是谁?”
秦桢以小?舟为名和?沈聿白通信这件事,周琬是不知情的。
曾经她觉得如果告诉周琬,周琬肯定会觉得她傻极了,虽然也?确确实实是犯傻才会做出的事情。
听好友说完年少时通信的事情,脾气本就算不上多温和?的周琬禁不住骂了声,又心疼眼前的傻姑娘,“现在呢,现在他知道你没有死,你们之间?又要如何处理。”
秦桢抿了抿唇,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水,闪烁的眸光愈发地坚定,“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又有什么要去?处理呢?”
只有纠缠不清的人?才有资格去?说要处理关系,而?他们早就已经是陌路了。
“你是这么想?的,沈聿白未必这么觉得。”周琬一针见血地说着,望着满眸星光的好友,又道:“你比我要了解他的为人?,他若是真的觉得没有关系了,你假死的这些年他根本就不会找你。”
秦桢抿唇不语。
她知道,周琬说得是对的。
以沈聿白不问?世事的性子,除了朝堂之事外?和?他无关的事情他全然不会放入眼中,秦桢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寻她这么久,最初的时候只是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死亡,可最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