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忽而策马扬鞭而来,令秦桢的?笑容僵在原地。
还在和叶煦交谈的?乔氏隐约瞧见?她的?不对劲时,才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骏马身上那道沉着的?脸庞,她皱了皱眉。
翻身下马的?沈聿白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眸光直勾勾地盯着笑容僵硬的?秦桢。
他来前,那道笑容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颗星星,夺目而光彩。
他来后,笑容止住了。
沈聿白胸口发闷地盯着她,走到她跟前的?刹那间,撕碎了护在心口多时的?和离书,不顾他人妄图将她纳入怀中。
顷刻之间,忽而伸出的?长?臂挡住他的?去路。
沈聿白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掠了眼挡在前边的?叶煦,冷冽的?视线恰似冰窖中的?寒冰,“让开。”
叶煦没有动。
沈聿白瞥了他一道,眸光灼灼的?看着神色自若的?秦桢,嗓音沉了几分,“逸烽,把他带下去。”
闻言,秦桢眉眼蹙了下,霎时推了推叶煦的?手,深吸了口气看向?神情算不上多好的?沈聿白:“你想做什么。”
叶煦护着秦桢,沈聿白不满意。
现下秦桢护着叶煦,他更加的?烦闷。
眸光掠过他们两?人的?须臾刹那间,沈聿白忽而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叶煦怀中护着的?那个?女子,想来就是秦桢。
思及此,沈聿白呼吸沉了下,愤怒地红了眼。
他尤记得,彼时的?叶煦说,那是他的?夫人!
‘是还未成婚,但?也是叶某挂在心上的?人,说是夫人也不为过。’
被叶煦护在怀中的?女子紧紧的?与他十指紧扣着,着实像极了夫妻。
被这份烦闷冲昏了头脑的?沈聿白慢条斯理地挥开叶煦拦在她跟前的?手,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脚尖将将抵着脚尖。
秦桢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不多时,手腕忽而被炙热大掌扣住,紧紧的?握在掌心之中,倾洒的?温热气息袭来,熟悉的?气味像极了多年前的?样子。
沈聿白微红的?瞳孔扫了眼预要上前的?叶煦,问:“你离开是为了他?”
霎时间,秦桢呼吸一滞。
她实在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又以什么样的?心境才能说出这句话?。
看着愈来愈靠近的?沈聿白,秦桢指尖颤了颤,扬起的?手发了狠地挥去。
手心与脸颊触碰的?刹那间,清脆的?声音响彻四周,本就留意着此处的?行人纷纷停下了步伐。
这一掌震得秦桢手心发麻,她凛着神色望着沈聿白脸庞上的?五指红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到底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悲凉多一点。
过往三载所有的?痛苦也好伤心也罢,都是沈聿白带给?她,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
秦桢微喘着气,清凉的?眸光中闪过火光,手心寸寸握成拳。
谁知眼前的?人只?是轻笑了下,捏着她的?手腕带到他的?脸庞前,眸中掠过淡淡的?笑,“如果能让你消气,再挨上几掌也可以。”
秦桢眼眸中的?怒意渐渐敛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疯子。”
秦桢说的没错,他确实是疯了。
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失去?了神志,只想?将?她拥入怀中,确认她的存在。
沈聿白面色微白,落在右侧脸颊上的印子泛着妖冶夺目的红,凌乱的发梢微微扬起,眸光冷冽。
三载来,不论是他的亲人亦或是他的好友,无一例外?不告诉他,秦桢死了,死在了离开他的路上。
如果没有他,秦桢就不会死。
“沈聿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派人?跟着她!?”
“是你千方百计地把她推离,也?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她一次又一次地受人?指点?,她想?通了,想?走了,你后悔了,又想?方设法地把她带回你身边,最后闹得这个结局,你满意了?”
“你才是杀了她的刽子手,是你举起刀毫不怜惜地斩向她,如果不是你,桢桢不会想?着离开,也?就不会死在离开的路上!”
乔氏的话?语历历在目。
悲愤倒地的她哭红了双眼,一点?一点?地质问?着他,往后的一年中身体也?愈来愈差,浅梦少眠,时常惊醒,安神药一碗接着一碗地熬着,不见任何效果。
秦桢离开第二年的冬至,他和?乔氏一同上瑶山祭拜,仅有的两座坟后多了座衣冠冢。
坚信秦桢并未身亡的沈聿白试图将?衣冠冢去?除,被乔氏拦住,掩面而?泣道:“聿白,别找了,放她安歇吧。”
放她安歇。
又有谁放他安歇?
这三载以来,期望与失望常常交织跟随左右,可每次收到消息时,沈聿白心中仍旧会升起希望,最终被击破。
而?此刻是他距离她最近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