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和沈聿白和离的消息还未传出,在其他人眼中她仍旧是沈聿白的妻子。
她在世人眼中,只要有一日?还是沈聿白的妻,就无法真正?地脱离他。
思及此,秦桢叩着桌案的动作停了下,抬眸看向李掌柜,“我还需要麻烦您帮我一件事?情。”
说罢便将心中的想法脱出。
李掌柜越听神情愈发凛起?,直到听完秦桢所?言他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惊愕地看向眼前的女子,言语间那双精致的眼眸中都盈溢着亮光。
良久,他笑?着颔首,“说来?惭愧,我和姑娘认识多年,虽知姑娘心思灵捷却觉得您久居深院浪费了,姑娘也不愿被太多人注目,我有时都在想,若姑娘您是男子该有多好?,这样您的才华也会得以展露。”
这世道就是如此,男子比女子要来?的容易。
若祁洲真如世人所?言是位世家公子,名声必然会比现下盛,而不是拘于这小部分?的人群中。
秦桢不语,沉默良久后她对?李掌柜笑?了笑?,“您的提议我这两日?会好?好?考虑,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戴上帷帽,哪儿来?的就往哪儿离开。
偏门被关上的刹那秦桢余光瞥见?道熟悉的身?影领着人往这儿来?,她眸光凛起?忙想往后退,可门扇早已经被落了锁,眼看着沈聿白就要走向此处,她静下神来?抿唇朝着反方向走。
可谁知这时候身?后的脚步声也愈来?愈急促,好?似真的朝她而来?。
秦桢深吸了口气,穿过巷子拐角,不多时也听到了那道熟悉的脚步声。
她确定了,是冲着自己来?的。
秦桢边加快脚下步伐边四处望着,看看有无藏身?之处,可走了上百步都没有瞧见?能够容身?的地方,心中也愈发的焦急。
“秦桢。”
熟悉的清冽低沉嗓音响起?时,秦桢眼眸霎时间瞪大,暗道不好?,不过也只当他口中的‘秦桢’不是自己,全然漠视地继续朝前走。
沈聿白视线一错不错地凝着前方的身?影,虽有及腰帷帽挡着,可身?影仍然肖像秦桢的背影。
前边的姑娘还未停下步伐,沈聿白微眯眼眸,唤道:“小舟。”
秦桢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倒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吊在心口多时的那根弦被人慢条斯理地落下。
这道圆润饱满的字迹是她耗费了多个日?夜练就的,那些纸张上只要出现点点与?她字迹相符的字眼时,她便会烧掉那份信件重新撰写,每每回复一封信都要耗费她多个日?夜,冬日?的深夜中时常冻到手指发麻。
是以离去的那日?,秦桢着意使了这道字迹。
她的过往,不应该就此被淹没。
她想将过往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不能带着过往离去,日?后想起?时指不定会后悔。
既然选择了离开,秦桢就不想后悔。
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的心也愈来?愈沉,但她的步伐也不曾停下过须臾,而是径直地穿过小道走向另一处拐角处,踏入另一条径路。
踏入径路的刹那间,忽而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是叶煦。
随风扬起?的帷帽纱帐露出双略显不安的眸子。
皎洁精致的容颜在夜色衬托下恰似从天而降而仙子,落入凡间时突遇异事方?才如此。
忽明忽暗的灯火掠过叶煦的眼眸,神情中似狐疑似惊诧,猜测这个时辰她为何会在这儿。
秦桢没时间和他多做解释,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抬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回眸望了眼,抿唇微微颔首不?做停留地越过叶煦和梁钊两人。
叶煦凝着她的背影,身形矫捷如兔,身后?是阵阵脚步声,有?人在追她。
思及此,他眸光微凛,和梁钊对视须臾间两人一人朝着秦桢离去?的方?向追去?,另一人径直向左踏入另一条长街。
加快步伐的秦桢听到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口跃起?的幅度愈大?,狠狠地敲击着胸脯。
她不?明白,明明早前才听闻他卧病在榻,为何夜间会遇到他。
可没等她想明白,有?道微风袭来。
手腕被擒住的瞬间,秦桢差点儿惊呼出声,顷刻之间,有?道温热掌心覆上她的唇,将所有?的惊呼都锁入密闭空间中。
下一瞬,略显熟悉的低沉嗓音印入她的耳鼓。
“是我,叶煦。”
眉眼及他肩头的秦桢仰起?头,透过薄纱落入他闪烁着亮光的眼眸中,她不?明所以地垂下眼睫看了眼被捂住的唇,示意他松开。
不?过叶煦好似没有?瞧见般掠过她,看向了不?远处。
秦桢循着他的眸光望去?,睨见一道墙角,她抿了抿唇,抬起?手准备要?奋力推开他之际,又听到他说:“无奈之举,多有?得罪。”
说罢牵着她的手不?顾她意愿地往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