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嗯,她守了你许久。”沈聿白道。
清薄的眸光打量着秦桢的神色,她神色间闪过温柔、愉悦和些许了然,除此之外并无他意,他眸光冷了冷。
须臾片刻后,他站起身,“我还有公文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秦桢瞳孔瞬间放大,漆黑的眼眸中略过闪闪星光,她神情呆呆地看着沈聿白的背影,嗓音微颤,“好。”
男子欣长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倾斜洒落在秦桢的身上,影光下的热意将她整个人都烘得暖洋洋的,不似寒冬似阳光正好的春日时节。
他走出去不久,闻夕就进来了。
怔愣的秦桢依旧望着门扉的方向,宛若身处在一团巨大的棉花之中,轻软的棉花将她团团包裹住,将冰冷多时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捂热。
盈睫泪珠倏地砸落在锦被上。
不知情况的闻夕被她吓到了,可看她脸上的笑容,又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事,“您没事吧?”
秦桢喜极而泣般笑出声来,双手抓着闻夕的手摇晃着。
“闻夕,他说晚些时候再来看我!”
日间烛火斜斜地洒落而来,与洋溢于卧阁中的雀跃交相辉映,凡是踏入这儿的人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欣喜,并与之欢喜。
宣晖园中伺候的丫鬟们也甚是惊诧,别说是这群在院中伺候不过三年的丫鬟们,就连跟在秦桢身边多年的闻夕也从未感受到她如此热烈的喜悦,恰似团团火光把在场的众人围住,温暖着他们。
秦桢荡漾着缕缕星辰的双眸径直地看着沈聿白离去的方向,许是卧阁外的日光刺眼,已经收敛下的泪珠再次涌上眼眶。
她悄悄地掐了把大腿,下了劲儿的力道自腿部传来,痛得都眉梢都忍不住蹙起,可她心中却高兴极了。
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一切恰如初来国公府时的模样,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
闻夕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豆大的泪珠,道:“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
秦桢摇摇头,“我是太开心了。”
那双眸中虽然满是水光,可此刻若是有人看到也能感受道她的欣喜。
上一次沈聿白对她如此温柔还是三年之前,这三年来她夜夜想起他的柔情,担心若是哪日将这份温柔忘却了,那她的记忆之中只留下那些令人发闷的记忆。
秦桢试图要站起来,要去取来纸笔将这一日记住。
然而她还未下榻时余光就瞥见乔氏挥开珠帘匆匆走来,“母亲。”
乔氏见她的动作,边快步朝她走去边抬手阻止道:“身体还未恢复,就静躺在榻上歇着别乱走。”
“外头还飘着雪,您怎么来了。”秦桢仰身拍了拍她斗篷上的雪水。
才拍了一下乔氏就往后退了步,褪下斗篷递给嬷嬷收好,“别乱拍,到时候寒气再次入体,还想不想要恢复了。”
秦桢笑着挽住乔氏的手臂,恰如未出阁前般将头倚靠在她的肩头上,可能是这一幕与多年前尤为相像,唤出口的称呼也似以前,“姨母,我今天好高兴啊。”
乔氏来前就听说了沈聿白在院中待了许久才离去,虽不知院中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到秦桢如此雀跃的神色,就知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她抬手打理着秦桢微微凌乱的长发,问:“还是这么喜欢吗?”
“嗯。”秦桢轻轻地颔首,不再瞒着她。
乔氏知道秦桢喜欢沈聿白还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那日她即震惊又担心,震惊在于两个孩子的事情,担心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当秦桢跪在她面前,满口说着的都是不能因为她而阻碍了沈聿白,对于自己所受到的伤害不曾提及一分时,她才隐隐意识到秦桢是喜欢沈聿白的。
乔氏追问了许久,秦桢才视死如归般点了点头,并求将她送走,送到不会有京中人遇到她的地方。
那时的乔氏很是为难,她很清楚秦桢的为人,更是了解沈聿白的性子,好在最后关头的时候自家儿子带来婚书予她求娶秦桢。
彼时的秦桢知道这个消息后又诧异又欣喜,心生念想的以为这就是好的结局,婚后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她会用自己的行动感动沈聿白,可最终事实告诉她,他并不需要自己做什么。
她只需要待在宣晖园中,不要叨扰他即可。
是以她今日才会如此的雀跃欢喜,“他今日坐在这儿许久,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的。”顿了顿,秦桢抬起头双眸水汪汪地看向乔氏,“他还说,他晚些时候会再来的。”
那双眸亮晶晶的,一闪一闪恰似夏日中最为耀眼夺目的星河。
“以后一定会更好的。”乔氏禁不住笑了笑,说着拢了拢她身上的斗篷,道:“昨夜你是何时歇下的,闻夕夜里起来添炭时才发现你身上的斗篷都顺着身子滑落到地上了。”
“昨夜抄写到寅时一刻,实在撑不住才趴在桌上小憩些许时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