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汉殇,有谈论华夏陋习的谓之还真录,有所谓论证华夏自古皆低贱的谓之伪史考”
越说,他越是气愤,手指微颤,恨不得将手中书籍、竹简撕碎。
猪刚鬣笑了起来,道:“俺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你小子被人揭了短,羞恼了!小了,格局小了,你们这些个人啊,本来陋习众多,被人说个一二,有何奇怪?如果让俺来说,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看开点,要勇于承认!别老是想着遮掩、粉饰1
“伱这呆子,站着说话不腰疼1
窗外传来一個尖锐的声音。
心猿从外一跃而入,扫了陈祎一眼后,冲猪刚鬣嘿嘿道:“人固有恶性,但可不是东土之人独有,都归到一族身上,可就不讲理了!很快,只说劣性,不言德行,不就是耍无赖?我那本尊有一种神通,名唤‘森罗茧房’,你道是什么意思?”
“森罗茧房?”陈祎面露疑色,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实有太多疑问,还不得解答。
“又瞅俺1心猿冲他咧嘴一笑,“俺却没有耐心说与你听。”
“怕是你这猴子说不清楚吧1猪刚鬣撇了撇嘴。
陈祎心中一动,挤出佩服与不解交杂之色,对猪刚鬣道:“朱君如此睿智,必然知晓其中玄妙1
“这个自然1猪刚鬣将头一昂,“无非就是有人居于上,干涉他人的五感六识与所见之物。”见陈祎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猪刚鬣不耐道:“还不懂?真个笨!便如你,若从今日开始,你只能看到与屎有关之事,一看五十年,久而久之,就是再如何聪明,再怎么会钻研,到了最后,不还是只能从屎上延伸?不仅如此,你想屎想多了、研究的透彻了,得了许多硕果,还会自然而然的觉得是自我主导、自身思考,以此自傲,嘿!蠢1
“原来如此,受教了。”陈祎真心实意的致谢,看着书架上的书册、竹简,莫名的想到了街上对人一脸讨好之意的华夏苗裔们。
莫非
心猿倒是一脸嫌弃之色的看着猪刚鬣。
“唏律律1
这时,窗外传来了马鸣。
陈祎一呆,跟着便震惊的看着白马自狭小的窗口中挤了进来。
“马儿兄,为何你也这般?莫非这啥窗子,真有什么非凡之处?不对,你不在马厩里待着,来此作甚?”
他正想着,门外突然就有吵杂之声,而后一个声音响起——
“让开!都让开!我倒要瞧瞧,是哪位中土的贵裔来了,这般轻易的就住进了招夷馆!这也太不公平了1这话语的腔调颇为古怪,虽说的中土之言,尾音却有几分似是而非。
音落,陈祎的房门被“嘭”的一声推开,须发皆白的老者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
他身材瘦削,面容苍老,穿着似浴袍一般的袈裟,一进来就死死的盯着陈祎,眼中满是不忿与审视,随后,用那略显古怪的腔调道:“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小子,你有何来历,何德何能,能一来到就入住招夷馆?我等想要归化,那是千难万难,你一个东边来的罪民,凭什么站在我等头上?”说到后来,他满腔恼怒几乎溢出,忍不住用力抓着自己的胡须!
“王一七!此乃贵宾,休得冲撞1膀大腰圆的金发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一巴掌扇在老者脸上,怒斥一句,同时目光扫过屋子里的几人,不由一怔。
怎么这么多人?有猴子都罢了,还有一匹马?
而那老者则捂着腮帮子,朝着金发男子躬身行礼,露出友好中带着讨好的笑容,低声细语道:“都尉,我并非是来挑事的,实是担心诸位大人被这个来自东土的小子蒙骗!如我等这般的东土血脉最是擅长坑骗,卑劣深入骨髓,几无可救,必须要小心防范啊!否则一个疏忽,便有可能着道1他越说越是兴奋,声音逐渐高亢!
“你怎能这般不惜自损,也要污蔑于我?”被人当面诋毁,陈祎先是愤怒,继而是难以理解,不知面前这老人,何以能说出这般古怪的话来,这般诋毁自身的血脉,所为何哉?
未料,那老者却猛的扭过头来,面目狰狞至极的对他吼道:“你懂什么?瞧你那副坐井观天的样子!你知道吾等为了立足此地,耗费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东边王朝的子民,是何等不堪吗?你不知道,因为你生于不义,长于谎言,一言一行皆为人所控,可叹可悲可怜可恶!你该死1
陈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心里闪过了猪刚鬣方才说的话。
森罗茧房?
金发男子则看着有着黑色眼眸的同族之人针锋相对,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不言不语。
那王一七却说得起劲,面露肃容,仿佛在佛前宣誓一般,沉声道:“吾等的祖祖辈辈从心念上、从肉体上,都生活的十分粗鄙、卑微、罪恶,乃至留下了这罪孽血脉,致我等后人的心中、骨子里充斥着难以磨灭的五蕴六贼1
说着,他倏的深吸一口气,露出了满足与迷醉之色。
“幸好,幸好啊!中原战乱,吾家祖父逃难至此,到了这首善之地、佛国之土!这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