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我都尚且如此,这寻常之人,如何能够抵挡?果然是大争之世、大劫将起,无人能独善其身,哪怕我现在看似底牌众多,但真到了时候,可能一个疏忽,就要翻船在微末小节之上,还是修为和境界不够,不够就有可能会挨打,甚至陨落于大劫之中,更就无从探寻大道了……”
一念至此,陈错不免生出几分急切之念,但他忽然惊醒,慧剑斩念。
“厉害!”低头看了一眼五色烟气,他眯起了眼睛,“哪怕是被隔离于外面,但只看到了、想到了,居然都会被渗入一丝,这等润物细无声的本领,佛门拍马都赶不上,也对,这种渗透的事,本来就不该如佛门那般弄得惊天动地、佛光璀璨,生怕人不知,这旁人一看,立刻警觉起来,加以防范,事倍功半,倒是这五色烟气,无声无息、无孔不入,不光靠着烟气渗透,还借此迷惑旁人……”
一念至此,他不由越发警惕,于是伸出手指,凌空虚划,将这五色烟气封镇起来!
刚刚做完这些,陈错心头一动,察觉到周遭气氛骤然压抑。
嗡嗡嗡!
空中,一道道无形神念、灵识蔓延过来,在这王府内外扫荡。
其中有几道,更是毫不避讳的打量着陈错!
其中有几道,更是充满着挑衅、挑战的意思。
这种源于灵识和神念的接触与试探,最是赤裸、直接,直接发于本心,体现出最为直接的意思。
陈错捕捉到几缕意念之后,便明白了过来。
“没想到我离开此处几年,名声反而越来越大,到了现在,颇有几分树大招风的意思,也引得不少人不甘心、不服气,所以一听说我回来,就有心过来切磋。”
他击败了侯安都之后,踏空而去,到了太华山修行,距今也有好些个年头了,过去见过他离去的那些人,自是印象深刻,从此将他当做真神一般祭拜。
陈错虽将这些香火寄托切割出来,只是用来淬炼神通,但还是能够感受到有不少人日日祭拜的。
不过,这中原人拜神,讲究一个有来有回,时间长了,不见陈错回应,拜的人自然也就少了;而建康城作为南陈首都,往来人口众多,聚集各方英杰,加上北方两强征战,不少人南下避祸。
几年下来,建康城的人口结构都发生了改变,陈错的名声也就从被人崇拜,变成了被许多人质疑。
“归根到底,眼见为实,很多人没有见过我,有心挑战也是正常的,但我这次回来,可不是为了应对挑战,而是要找到这天下大变的脉络,不光要找到令自己、令师门和身边人度过乱世大劫的路径,还要试着找到更进一步的方法,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浪费。”
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辉。
经历了种种,又与长发男子交谈之后,他对于世外、对于境界、对于前路,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新想法。
“不过,这般肆无忌惮的探查,可不是礼貌行径,这般来看,教育这件事,果然不光局限于少年,如陈峦这样的,自然要引导,但已经建立了三观的成人、修士,同样也得再教育!”
不远处的屋顶上,正有三三两两人远远眺望,正是那供奉楼的修士。
领头的正是玉芳。
在她身后,紧跟着一名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这会也放出灵识,试图探查陈错,但第一时间就被玉芳打断。
“你不要命了!什么事都敢做?”玉芳蹙眉训斥,半点面子都不给。
那男子不由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自从加入了供奉楼,这位师叔对自己都是温言细语,多有照料,不曾有一次呵斥。
如今竟……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道:“我不过就是去探查一下,这也是为了临汝县侯安危,若有变化,第一时间就能去支援,再说了,这探查的也不光我一人,也不见如何。”
“让你来,是让你保护临汝县侯的?”玉芳冷笑一声,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又看了看其他修士,见他们都是一脸疑惑和好奇,“也罢,你们这些小辈,没有经历过那青柳园的一夜,都是道听途说,无法感同身受,正该亲自感受一下,才能受到教育。”
“老夫人,不好了!”年轻的管事陈山忍着眩晕,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快步奔向后院,等到了厅堂前,还未进门,就急急呼唤,“门前的……”
这话还未说完,见得在屋里与老夫人说话的张举,才想起礼数,赶紧收敛动作,行礼问好。
“什么事,这般急!莫非是我那孙儿的消息?”
陈母揉着额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半梦半醒,但询问的时候,还是逐渐显露出焦急之色。
包括张举在内,这整个王府之人,其实才刚刚清醒没有多久。
这张举得了消息,知道南康世子被绑,与江溢同去见那青年道人“聂峥嵘”,最后无功而返,便第一时间来到王府,告知消息。
恰好碰上地上佛国显化,那雏形蔓延之处,人人念佛感应,王府里的众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