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芳歇故意拖长尾音,“你比纪听训好玩。”
“你肯定不知道,以前你哥哥在我身边的时候,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面上有恐惧,后来的日子里,脸上就很少瞧见那种让人舒畅的表情了。”
司芳歇面上虽笑着,但纪听词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已经冷了下来。
司芳歇:“我丢他进毒潭洞的时候,他会用那双眼睛狠狠瞪着我,倔强,不服输。不过!”
司芳歇一拍手,心情又高涨起来似的:“后来我多折磨了他几次,他就终于知道了害怕了,虽然偶尔还是会跟我对着来,不过总算是知道什么是恐惧了。”
“但是你……”司芳歇看着纪听词,“呵呵呵,要想从折磨人里获得快感,找你这种生性纯良,性格天真的人最合适不过了。你的每一个反应,都是你内心最原始的表现,你不会像纪听训那样,恐惧下还长着獠牙。”
“仅仅如此吗?”纪听词道。
司芳歇认真想了想,随后摇头,“不全是,我之所以会留在大越,不过是为了看一场戏罢了,你只相当于我这期间用来解闷的玩具。”
纪听词有些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难道司芳歇并不打算救太子和八皇子吗?
这时,司芳歇走过来和纪听词并排而坐,他表情真诚,对纪听词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因为司芳歇的接近,纪听词心跳有些快。
司芳歇忽视掉他的紧张,压低声音道:“你们的老皇帝以为,我在用你给他治病,其实他每天喝的从这里端出去的血,是他大儿子的。”
说到最后,司芳歇偷偷捂着嘴笑起来。
纪听词听得一头雾水,“你…你什么意思?”
司芳歇道:“你没发现老皇帝看起来比以前有精神了许多吗?那是因为我之前给他开了几个方子,暂时让他回了春,我告诉他,你哥哥纪听训作为我手底下最出色的蛊童,他的血可以治百病,但是同时呢又带了剧毒,所以要想活命,就必须在饮下纪听训血的第二天,喝下你的血,这样才可以中和掉毒性,但你知道的,我可没有伤害你。”
纪听词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是,的确如此,他从未经历过什么割血的事……
明昭帝喝的…是…是太子的,和,和哥哥的!
“我骗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司芳歇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笑道一半,司芳歇忽停下来认真补了一句:“不过救时瑾晏是真的,那孩子我挺喜欢的,之前就是他一直陪我玩,虽然爱耍赖,不过还行。”
看着疯狂的司芳歇,纪听词几乎说不出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司芳歇单手撑头,回答:“谁让那个老皇帝不做人的?一开始本来只要同意把纪听训给我,让我带走就好了,结果非逼着我给他研究什么长生药,不然就挥兵灭我巫族,天下哪有那种东西?”
难怪之前明昭帝迟迟不下对哥哥的处置,原来既不是因为百姓的呼声,也不是因为时瑾玄的谏言,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不过我没他那么无情啊,至少我会治好他小儿子。”司芳歇道,最后似乎觉得自己吃了亏,噘着嘴又说了一句:“他最后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命换了时瑾晏的命,不能算亏,除非他真的自私到极点。”
“那我哥哥呢?他会死的你知不知道!”纪听词越拔越高,把司芳歇吼了个懵。
半响后,司芳歇扬起嘴角,几乎是有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回答:“那又怎么样呢?”
啪——
失控的情绪使得纪听词挥出手,可过了那一秒之后,恐惧感重新袭来,他…他这样做,只会惹怒司芳歇的。
然而,司芳歇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变得可怕,而是跟个受气的孩子一样,捂着自己的脸小声叫嚷:“你打我干什么?别以为你现在是我喜欢的玩具就可以这样对我,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对吗?”
纪听词愣了一下,即便司芳歇表现得人畜无害,可他内心依旧充斥着恐惧,但一想到纪听训现在身处险境,随时都可能会没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道:“别伤害我哥哥,他真的会死的……”
司芳歇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你能给我什么呢?”
纪听词顿住,半响后,磨着嘴唇吐出字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哪怕……哪怕,我做你的蛊童。”
排兵
夜晚,晓星浮动,风高月黑。
天牢
“站住,你什么人,这里是天牢,不是谁都能来的。”
天牢外的守卫伸手拦住两个穿着黑斗篷,看起来很可疑的人。
为首的那人微微颔首,露出帽檐下的脸。
守卫看清他的面容后双眉微皱,道:“徐公子?”
徐清风亮出一块令牌,道:“陛下的命令,要我今晚来,秘密处死宸王。”
看着那块代表权威的令牌,守卫虽放下了手,却依旧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