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声音空灵而圣洁,重合在一处,仿佛同一个人在用两个声道发音,但能分得清左右。
“看来安娜她并没有成功。”
陆语哝以为偷渡者会叙叙旧——如果真像他自己说的是“故人”的话——但后者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时间门紧迫,红衣主教可能很快会发现他们的不对劲,于是陆语哝接过了话茬:“安娜是怎么离开的?我们要怎样才能救你们离开?”
双子沉默了片刻,明明他们就像是雕塑一样被根系包裹无法动弹,但陆语哝就是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了她身后的触手上,像是在评估她的立场与能力。
左侧的双子轻轻叹息,嗓音温和:“安娜我们之中最晚进来的同伴,她很有天赋、‘茧化’的位置离我们很近,她也足够坚韧、能够抵抗住‘侵蚀’,她的血亲又待在圣泉规则之外的地方……”
右侧的双子语气更冷硬一些:“这些因素让我们将摆脱教廷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在上一个圣选日助她挣脱枷锁——之后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陆语哝给出消息:“她在伤害了十数只圣蝶之后被教廷剥夺了‘圣女’身份,之后逃离了教廷的追捕——也许是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她对自己逃离前的记忆非常模糊,但今夜她也随我们回到了这里,想要救大家离开圣泉。”
右侧的双子将信将疑地“哼”了一声:“你相信吗?艾伦。”
左侧的双子却说:“我想她说的是真相,艾泊,我感应到了安娜的存在——尽管非常微弱。”
安抚完兄弟之后,双子中较为温和的艾伦对陆语哝说:“抱歉……我们实在是等了太多年了。圣泉水是压制我们的毒液,只有每三年一次的圣选日我们才能获得片刻喘息,我们需要拿到主教的权杖,让圣泉水与我们分离,才能挣脱这些根系、离开圣泉。”
随着他的话语,那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白茧开始枯萎,但速度并不快,正如艾伦所说的那样,他们需要时间门。
艾泊用空灵的声音阴郁地补充道:“更可能发生的状况是——即便拿到了权杖,我们也没有能力使用它。当初送走安娜的时候你只是期望能逃离一个是一个吧,艾伦。”
艾伦没有否认:“但安娜如今也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权杖、泉水……”陆语哝很快想到了海盗,
情报里说这位a级玩家是一位控水的大师,“也许我们的一位同伴可以做到这件事。”
如果不行的话,她就得想办法控制红衣主教了,不知道她的灵性与理智够不够短暂压制这位boss。
艾伦顿了顿,像是选择了相信她的话:“另外,我们的大部分同伴可能已经失去了神智,即使我们能够离开……”剩下的那些可能没有办法被拯救。
陆语哝拿出了刚刚获得的a级特殊道具,“???的骨笛”,说:“失去了神智,不知他们是否还会有反抗的意识?我手上的骨笛可以驱动亡者,如果他们算是‘亡者’的话……”
“亡者?”艾泊的语气有些讽刺,“我愿向伟大的‘生命之神’赞颂坟墓中的白骨的安眠。”
“艾泊的意思是。”艾伦从善如流地接话,“我们早在被献祭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了,以及请不要担心他们抗拒你的笛音——我们在同伴中还算是有话语权。”
……
在狂化副主教的追逐下,海盗与敲钟人破开拦路神父的防御,冲进了圣泉的区域。
大约是没想到有人能进来,守在圣泉入口的只有一名消瘦的神父,这神父看见他们之后,竟是默默地让开了路。
海盗觉得他有些眼熟,一回想正好就是那个在克里神父房间门外游荡的古怪神父——是被人控制了?还是又一个【隐匿者】?
虽然心中怀疑,但海盗清楚此刻有更需要做的事情。
他们冲向圣泉,很快看见了那令人惊叹的、被分悬于半空的银色湖水,以及湖底无数的白茧。
顺着湖畔的红衣主教的视线,隐约能在湖中心看见“若伊”与诺亚的小小身影。
更古怪的是,一个灰发灰眸的小小身影正藏在红衣主教身后,手上举着一把尖锐的锥形利器看起来似乎随时准备刺下去。
在看清那个身影时,海盗只觉得隐约一阵恍惚,仿佛有什么力量在迫使她忘记这件事情,但她又一心想要抓住红衣主教,于是被迫在原地重复“看向红衣主教”、“发现灰发小女孩”、“转移视线”、“又看向红衣主教”的一系列神经质动作。
而她身旁的敲钟人则用令人心痛的娴熟,埋头一把拉住海盗就往前跑,并操控高悬的钟罩抗住了身后副主教的袭击。
“当——!”
“嗡——————!”
令人耳膜发疼的钟被撞击声回荡在圣泉的上空,惊动了意识到不对劲的海盗,也惊动了湖畔的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迅速转身,在月光躲避不及时发现了她,并迅速抽回权杖惊骇怒视着她:“——安娜!!”
虽然没什么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