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作何感想,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也始终想不通江夫人为何将注意力?落在了?她的身上。
京中?女子千千万,适合江怀澈的,或是心悦江怀澈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为何独独看中?了?她。
还未踏入前厅,耳畔传来乔氏不疾不徐的轻声。
“今日也不免拂了?你的好意,我?看着桢桢长大,姑且也算得上半个母亲,她嫁谁不嫁给谁,我?只听她的想法?,贵公子是京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也得看桢桢是否心悦于他,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感情硬被凑到一起,谁知道这又到底是不是美事一桩。”
闻言,秦桢脚步倏然顿住。
一墙之隔内的江夫人也愣怔须臾,也没想到乔氏会道出这番话来,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桢双亲离世,在她看来秦桢应是听从乔氏的话才是。
她呷了?口茶水,眼眸中?掠过一抹笑?,“这是自然,我?今日来也只是想将江家的诚意带到,我?是真的喜欢秦桢的性子,也很想让她当我?的儿媳妇,又怕被他人定?去,不免得心急了?些。”
乔氏扫了?眼不曾被翻开的庚帖,指尖搭上帖子的边缘往江夫人的方向推了?推,不紧不慢地道:“若是真的到了?能够递庚帖那日,江夫人再来也不迟。”
那日江家离去后,乔氏也着意命人打探过江怀澈。
平心而论,江怀澈除了?已经?成亲过这一点之外并无其他的缺点,待人接物颇有风骨,也从未在烟柳之地流连过,端得上是世家中?的翘楚,更别提他已逝的夫人与他并无感情也无子嗣。
只是乔氏还是觉得继室难当,珠玉在前,后来人但凡行之半缕差错,都?会被人拿来做对比,更何况秦桢和江怀澈之间无情谊,若是往后出了?问题,他又是否会护住秦桢。
江夫人眸光定?格在庚帖上多时,侧眸示意嬷嬷将庚帖收好,来前她就已经?料想到递出的庚帖或许会被拒绝,现下她的心情也说不得多坏。
她想过乔氏会护着秦桢,但是没想到乔氏会如此在乎秦桢的想法?,这样一来,若是秦桢入了?江家,往后江家要是有什么事情,国公府也定?然会相助一二。
“您说得是。”江夫人嘴角微微扬起,“定?然是要两人有情谊才行。”
乔氏笑?而不语。
不多时,江夫人也起了?身,寻了?个由头?离去。
走出前厅院门睨见秦桢的身影时,她先是愣了?下,继而淡淡一笑?打了?声招呼,领着嬷嬷和丫鬟离去。
目送几道身影离去后,秦桢方才走进前厅。
乔氏也听到了?外头?的声响,回眸睨了?眼拾阶而来的秦桢,“都?听见了??”
秦桢颔首‘嗯’了?道,着实摸不清江家的想法?。
“江家有我?应对着,你若是不喜欢江怀澈,谁来了?都?行不通。”乔氏端起茶盏,一手捏着茶盖慢条斯理地拂去茶水中?的浮沫,饮了?小口,眼眸含笑?地睨着她,“不说他们了?,你今日怎么突然过来。”
秦桢眉眼微动:“明日就是中?秋团圆夜,想着来陪您说说话。”
此前乔氏有让她团圆夜当夜前来国公府一同度过,可毕竟是中?秋团圆夜,她已经?不是国公府之人,又怎能叨扰了?别人的团圆,且沈聿白想来也会在家中?,她能不来便?不来。
那夜后,她和沈聿白有段时间没有再见,对他的忙碌也有所?耳闻,可就算再忙,中?秋团圆夜这日他定?然是会在府中?度过。
乔氏一听就明白了?,“明日不来了??”
“嗯。”秦桢点了?点头?,眸光掠过桌案上放置的团圆饼,道:“今日来也是一样的。”
乔氏听闻微微叹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可还是不由得心疼地看着她。
过往三?载,她都?是独自一人度过的团圆夜。
今朝好不容易得以见人,还是要一人度过。
乔氏于心不忍,“那我?明日去寻你。”
眸光对上,秦桢眸中?的笑?愈发的灿烂,心知姨母是不忍自己一个人度过团圆夜,挪了?个位置上前挽住她的手,语气中?都?沾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我?明夜和闻夕一同上街走走,四?下都?是人,怎会是孤身一人呢。”
更何况过往三?年她都?这么过来了?,再来一年也不见得是多么难捱的事情。
她自己一人的团圆,又怎能算不上团圆。
去岁的团圆夜她还和闻夕一同去了?趟瑶山,瑶山漫天的灯火让她顿时对这个地方心生了?不同的兴致,今岁会雕刻瑶山之景也是那时起的意。
乔氏拗不过她,只能叮嘱闻夕明日定?要备好团圆饼,于院中?行祭月之礼。
闻夕都?一一记下了?。
又和乔氏说了?半响的贴己话,端到临近傍晚时分秦桢才离去。
不过车舆没有驶出多远,忽而停了?下来。
停住的车舆碾过偌大的石子,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