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着他,若是路过便罢了,若是来打探消息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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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遥一直拖着苏明画对招练剑,直到太阳落山,方才罢止。
苏明画到后面收剑入鞘的时候,手腕都在打哆嗦,对了几次才对准剑鞘,把鸣潮剑收回去。
跟大师姐对招,实在太可怕了……
方遥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俩崽崽正在吃晚饭,一人抱着一个白花花的发面馒头啃得正香,谢听正在动手给俩崽崽盛鸡汤,见她回来,语气如常道:“回来了?”
“嗯。”方遥也如常地应声。
她在桌前坐下,谢听顺手给她盛了碗热汤,后者伸手接过。
动作之流畅自然,仿佛清晨那桩尴尬的事,从未发生过。
阿圆乌溜溜的眼睛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娘亲,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方遥从以前只吃辟谷丹,到现在,已经习惯了陪俩崽崽吃上两口饭,用完晚饭,她照例用喷壶给阿正喷了喷脑袋上的土豆花。
晚上讲话本子的时间,方遥给他们讲了一个深海里的小鲛人爱上人族小姑娘的故事。
人族小姑娘很贫穷,跟着爹爹以捕鱼卖鱼为生,偶然结识了在海里生活的小鲛人,二人一见钟情。鲛人得知小姑娘很清贫,便用自己眼泪化成的珍珠,送给小姑娘。
但小姑娘却没有收,她只想让小鲛人开心快乐,哪怕这一颗珍珠都能让她从小山村里搬去大城镇,换一套漂亮的新宅子,她也不想让小鲛人哭泣难过。
“小鲛人很是感动,便在成年后化出了双腿,上岸后和小姑娘结为夫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方遥说着合上话本。
这个故事很美好也很甜,没有断尾换药的可怜狐狸,也没有薄情寡义的养蜂女。俩崽崽没有哭没有闹,很心满意足地听完。
也在旁边听完话本的谢听,眼里露出了些许疑惑之色,这个故事他看过,他记得故事的结尾不是这样的?
故事真正的结局当然不是这样,小姑娘和鲛人结婚后还发生了一些故事。
小姑娘和鲛人成婚后,很快怀了孕,生产之时,鲛人在屋外焦急等待,听到小姑娘的哭喊声,心疼不已,流下的眼泪聚成了一地的珍珠。
小姑娘的父亲发现此事,才知道女婿原来是鲛人所化,贪念和对妖族的敌视让他举起了屠刀。等小姑娘诞下孩子,看到父亲满手鲜血,才知道丈夫已经被父亲所杀,伤心欲绝,随之气绝而逝。
而此时小姑娘刚诞下的婴儿,仿佛知晓爹娘已逝,发出了第一声哭啼,泪水凝结成了珍珠。这婴儿有一半的鲛人血脉,自然也有泪水化珍珠的能力。
那狠毒的祖父将婴儿捧在怀里,如获至宝。
故事至此戛然而止,而那鲛人小婴儿的结局自不用说,自是被那恶毒祖父磋磨软禁养大,整日以泪洗面,用珍珠以换取钱财。
听听,多么黑暗的结局,方遥若是如实讲出来,俩崽崽不得哭得泪水流成河,他们今晚就别想睡觉了,好在她及时打住,以二人成婚为结尾,糊弄过去。
方遥把话本递给谢听的时候,不免低声抱怨:“你这买的是什么话本子?一点也不适合小孩子听!”
“……”
谢听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话本在妖界可流行了,他好不容易才买到人族文字的版本。
不过他细想了想,这话本好像都是妖族长者拿来讲给孩子听,用作告诫他们人族奸诈阴狠险恶,警示他们远离人族。
……好像确实不太适合俩孩子听。
正要躺下睡觉时,方遥想起什么,忽然道:“阿正,你和我换个位置,你和妹妹都睡中间。”
阿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忽然要换位置,仍乖巧应道:“好。”
不仅如此,方遥还找来一小截红绳,轻轻地把她的手腕和阿圆的手腕绑在了一起,这样阿圆一离开她身边,她就能知道了。
看着她防贼似的一系列操作的谢听:“……”
倒也不至于如此……
其实,方遥此举倒不是防他,而是防着点自己。
她从未和旁人同榻而眠过,竟不知自己有熟睡后胡乱摸人腹肌的毛病。
这毛病可不能惯着,得改。
于是今日入睡后的深夜,谢听和方遥之间可就不止隔着阿圆了,隔着整张床最远的距离。
但谢听还是想挣扎一下,他用狐尾把阿正轻轻拨去床尾,便趁势往里挪了一个身位,轮到阿圆时,却怎么都解不开她和阿圆手腕之间的小细绳,忙活得额头上都出了汗。
阿正睡觉的动静浅,中途还醒了过来,揉揉眼,发现自己怎么滚到了床尾,又抱起被子挤开谢听,睡回了原位。
前功尽弃……
算了,放弃了。
谢听不甘地看了眼窗边方遥安静的睡颜,怨念地抱着自己的被子,侧身睡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连续两晚搂着心上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