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问:“你觉得妖都该死吗?”
“事无绝对,”方遥收拾的动作微顿,道:“无论是人是妖,滥杀无辜,才该死。”
人族尚有强盗土匪为非作歹,谋财害命,更何况野性难驯的妖族。
这凡人似乎对人妖之间的事很好奇,倚靠在床头,手指扯过薄被,盖上了半截,好整以暇地问:“如果有妖是因为别人想杀他,他才动手杀了人,这算滥杀无辜吗?”
方遥想了想,说:“不算,这是正当防卫。”
他好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唇角微扬:“我也这么觉得。”
妖族有自己的地盘,与人族泾渭分明。见过妖的凡人并不多,更没几个凡人见识过斩妖的画面。
方遥虽然当时及时地蒙住了他的眼,还是有点担心他是被白天的情形吓到了,从而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因此多安慰了他两句:“今日是巧合,你以后都住在灵霄宗里,不会再碰到妖了。”
“嗯。”谢听眸底闪过兴味的光,应声。
方遥随后起身道:“我去沐浴,你先歇下罢。”
她平时睡前多用净尘术,灵力洗涤干净还方便,不过今日打了架,她手上也沾了那骇鸟妖的血,不洗洗,她浑身难受。
等她沐浴完回来时,床榻上的男子已然似睡着了,他的睡相倒是安稳,只有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方遥将烛火吹灭,盘腿坐在地上,对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闭上眼,一边运转心经,一边脑子里又开始自我推演剑招,打发时间。
窗外,星淡夜廖,寂然无风,清冷的月光洒在窗边盘腿而坐的女修身上,墨发雪衣,玉骨冰肌,她虽只穿着中衣,衣襟却系得很紧,看不见锁骨,只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如孤月寒霜,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禁欲气质。
她表面上挺腰盘腿坐得笔直,一动不动,宛如石雕,实则深陷入定状态的她,脑子里却是刀剑争鸣,打得一派火热。
不知何时床榻上的男子悄然睁开了眼,薄褥被一条蓬松雪白的毛绒大尾巴掀开,游蛇般灵活地卷住她的腰,直接将人腾空带起,落入他怀中。
她正坐在窗边风口,身上的里衣浸染了些寒意,他便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用身体的温度将她周身的寒气驱散。有力的双臂紧搂着她的腰,男人满足地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贪恋地嗅闻她身上的气息,轻唤:“阿遥……”
粗壮蓬松的尾巴兴奋地在身后摇来摇去,差点把床幔都扇塌了。
分别四年,谢听快想疯了,从在执事堂重逢见到她开始,压抑许久的情思、疯狂的占有欲和想亲近的欲念,一直在冲击他理智的弦,被他按捺着、憋着、忍着,今日好不容易得以释放一些。
方遥全然未觉,脑子里刀光剑影还在忘我地厮杀着。
他知道方遥的习惯,一旦入定后,很难被外界所扰,但也不敢太放肆,双臂只箍在她的腰上,纯粹地搂着她。
深邃眸光寸寸划过她紧闭的眉眼,微翘浓密的睫羽、琼鼻,最后落在双唇上,他到底是没忍住,做了今日在马车上就想做的事,浅浅地舔舐她的唇角,轻啄她的唇瓣,细致品尝滋味,是不是比糖人更甜。
直到亲得他自己气息不稳,隐有失控之势,方才罢止。
纵然当时带崽离开,便已做好再见时不相识的准备,可他当真见了她看自己如同陌生人般的眼神,与他刻意保持距离的举动,怎会不难过。
更可气的是,他当爹又当娘地把俩崽子养大,此人在外招蜂引蝶,还毫无所觉。她那个小师弟,还有饭桌上那个金阳宗的,存的什么心思,真当他不知道么。
搂着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紧,视线下移,落在她颈边雪白的皮肉上,薄唇倾近,藏匿的尖牙几乎快触到她那片薄肉,比量好下口的位置。
悬停了半晌,薄唇微张又闭合,硬是强压下了叼咬的冲动,长叹一声,低头深埋她的颈间,认命服软地蹭了又蹭,亲了又亲。
安排
◎你怎么还给师兄下毒!◎
翌日清早, 守拙按时来教崽崽们练剑。
扎完马步后,阿正习以为常地去树下,踮脚想折俩根树枝下来,守拙出声叫住了他, 从储物囊里掏出了两根木剑:“用这个。”
两个崽崽瞬间瞳仁冒光, 不确定地问:“二师叔, 这是给我们的吗?”
守拙点头:“当然, 你们一人一把。”
俩崽崽开心坏了,接过剑来细细打量,爱不释手。
守拙看着是个糙汉,手工活做得极其精细, 两根木剑剑柄上的花纹都不同, 而且在剑柄的底端, 分别刻着他们的名字。
“二师叔, 这个剑太好看了,我好喜欢……”阿圆高兴到原地蹦高, 将剑凑近了,鼻尖嗅了嗅,惊喜,“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
阿圆自知自己的剑道天赋没有哥哥高,而且她本身也对学剑兴趣一般, 但新得的这柄漂亮的小木剑,让她重新对学剑产生了一些兴趣。
阿正更是喜欢到把